糟糕的事情(9)

“你们干得不错。”波鲁纳雷夫打断了医务人员的对话。他说，“只要我们的做法合乎规矩，我们就能阻止它。你是医生，你应该比我清楚。所以，让我们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掉好吗？这是一场持久战，请先给自己一点信心。”
“明白了，波鲁纳雷夫先生。”
“贫民窟资源紧张，这个还是交给更需要的医务人员吧。”波鲁纳雷夫把防护服还回去。
“此外，叫我波波即可。”
波波的第一个难题就是想办法解决被封锁在医院内进行强制隔离的当地民众。跟民众打交道可不是一件容易的差事，更何况这事事关重大。原本唯一的进出口在门诊大厅，现在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波波只有从急诊通道开后门才得以进入。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当患者与医生无法沟通交流产生的矛盾即将达到临界值时，波波及时地登场了。
“稍安勿躁！”波波的声音充满了力量。
所有人的目光被这个矮小的男人所吸引。
“谢谢。”波波45度弯腰鞠躬。
“所以现在是你来当和事佬吗？”
底下又开始嗡嗡嗡地吵吵起来。
“先生们！女士们！请 稍 安 勿 躁！”波波站上问诊台，背后是红色蛇杖标识，他毫不犹豫地开枪，打碎了一个聚拢白炽灯，这才使众人真正冷静下来。

“原谅我，原谅我在这么神圣的地方做出如此无礼之举。我知道，大家一定很生气，一定很愤怒！我也一样！”
“没有人会想要留在这里。而事实也正是如此，我们这出现了第一位‘患者’。尽管不想去承认，但是我认为，在场的所有人心中应该都有了一个答案。”
“马上就会出现第二位‘患者’。”
“我是个土生土长的菲科人，没有人会比我更对故乡即将发生的事情而感到心痛。”
“我们失去的不光是自由。好好想一想吧，我们失去的不光是自由，不光是生命。我在半个小时前收到土豆帮老大的电话。他是我的老朋友，他告诉了我这里的情况。说实话，我压根就没有义务来这里送死，但是，我想证明。”
“我们没有失去高尚的精神。”
“隔离是现如今国际上唯一有效的控制手段。所以请大家冷静一下，假使我们冲破医院的关卡，这很轻松，但我们极有可能把潜伏期的疾病带给我们身边的人。别傻了，我不想成为杀死孩子或是父母的千古罪人。在隔离结束前，我一步也不会踏出这里。”
波波的演讲十分有效，底下无不是失去希望的迷途羔羊。波波开始指挥工作人员立马着手院内隔离区域的改造。为了建立有效的区域管理，波波思考了许久，他并非专业出身，但是他是一个善于学习的人。他立马召开院内会议，参考他国的模范样本再对照自己医院的实际情况，联合院感、院办、医务，既严格遵守医疗守则，又兼顾工作量进行高效配额。一切在波波的指挥逐渐规模成型，同时，不少留下来的人也被波波的热情打动，自觉地帮助医务人员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最终，整个住院部被规划为隔离区，一楼搭建了一个简易的消毒室，并在每层设置单向通道，以确保做到最大程度的限制。急诊部与门诊部作为扩充，摆放了额外的床位，以填补住院部职能的空白，将无法出院的病人暂时安置于此。还有临时药房，临时值班间，等等临时建立的区域，全部由波波坐镇指挥。以往的就诊流程现在全部修改为疫情防控特殊模式，人事流动制度被波波重新制定，所有的医务工作者从原本的三班倒改成四班制，工作量直接提升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