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像】道无晴（八）(2)

孙九芳冲他神秘一笑，摊手给他看，几块包装精致的酥糖出现在周九良的眼前，孙九芳拉着他坐到凉亭中，剥开一个递给他说：“是喜糖，我趁秋娘不注意偷偷顺来的。”
酥糖的甜腻在口中散开，周九良微微蹙眉，心道还是孟鹤堂做的雪花酥更好吃。他抬手也剥开一个，说：“你也吃一个吧！”
“九良哥，大公子已经五日未回府了。”
周九良总是纠正孙九芳对自己的称呼，所以在私下里九芳也放下规矩唤一声哥，他瞧着小厮离开，压了声音说道。
“因为婚事？”
“大概是吧…闻说王爷心情也不大好，派人去军营好几次都被以训练为重不易离开的理由遣了回来。如今成亲在即，这总见不到人也不太好吧……”
周九良强咽下酥糖，倒了杯温茶清了清口，沉思片刻语气带着一丝怅然道：“满京城传遍此事，大哥虽然心思稳重，但婚嫁乃人生大事，如今要娶个外邦女子，心里肯定不好受。”
孙九芳似懂非懂点点头，风穿过凉亭，二人静静坐在亭中享受着夏日难得的凉意，谁也没有讲话。

军营内的气氛极低，将士们个个提着一口气训练，周航冷着一张俊朗的脸站在营台上看着训练的众士兵，身后的副将面面相觑谁也没敢开口提一个字。
张九龄看着操练场上满脸大汗还在坚持的兵娃子，都是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多少有些于心不忍，甩开王九龙拦他的手上前一步说道：“将军，该歇歇了。”
周航回头，盯着张九龄看了几秒转身向营帐走去语气平淡：“那就歇歇吧……”
众人皆松了一口气，王九龙将早就准备好冰果整箱搬上来分发给士兵们，还吩咐各队长傍晚时带着各自队伍去盥洗室洗个干净澡凉快凉快，正欲进营帐瞥见营门口有个熟悉的大脑袋探来探去，他勾嘴一笑，一记轻功跳到那人面前，把人吓了一跳。
“你干嘛来了？”
孙九芳捂住自己的小心脏惊魂未定，本就是扯谎来的，心虚得很，现在魂儿都差点吓没了，看着王九龙笑得开心，抱怨道：“大哥你轻功好也不是这么用的啊！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