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欲弄清风 第五章（染羡/冲羡/ABO虐恋情深/肖战水仙）(2)

温热的手掌抚上少年脑袋，拍了拍，“这是边关将士饮惯的烈酒，喝急了，容易醉，快回去歇着吧。”
“母亲不是病死的，她是被人害死的”，这是他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一直未曾告诉旁人。或许因为头上抚着的手掌太暖，或许因为酒太烈，让他想要一吐为快。
“母亲虽是坤泽，却不似普通坤泽柔弱，年华逝去，恩爱不再，男人寒了她的心，她便将心收回来，偏安一隅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可就算是这样，疾氏仍不肯放过她。她让我娘选，是自己饮下毒酒，还是让她的两个孩子替她喝。”
大雨之夜，娘亲让他们出去，等到所有人散去，他们回到屋里的时候，躺在地上的人已没了呼吸，眼角、唇畔都是乌黑的血。姐姐趴在娘亲身上哭了整夜，他取了帕子，仔仔细细擦着娘亲脸上的血迹。他答应过娘亲，会好好照顾姐姐，好好活着。
一盅接一盅的烈酒下肚，清明的眼神开始变得惺忪，乌黑的笛子于指间翻飞，魏无羡嘻嘻笑着，凑到北堂墨染身旁，“你看，这支笛子是不是很漂亮，就是因为这支笛子，魏家才舍不得伤了我和姐姐性命。李家御魂术，非李氏血脉不可习。这个世上，除了我和姐姐，再没有人有资格学，错了”，醉酒的人摇摇头，手指戳向自己鼻尖，“是这个世上除了我，再没有人会。”

“我是不是很厉害”，少年似乎得意笑着，但眼底却是浓得化不开的悲哀。
“他们想要我成为他们手中的刃，可我不愿。所以我假装什么都不会，即便被打得快死了，也不肯松口。但柴房真的很冷，伤口真的很疼，我还不想死，我答应过娘会好好活着。”
水珠一颗颗落下来，与地面上的酒渍合在一起。
酒盅空了，少年去取桌案上的酒壶，被人按住手背，动弹不得。
“醉酒伤身，别喝了。”
“他们一直想把我卖个好价钱，如今终于如愿。宸王，你可知，我到你身边就是个细作”，踉踉跄跄去抢酒壶，脚下一个不稳跌入北堂墨染怀里。
软玉温香，美人在怀。可看着美人迷离哀伤的眼神，叹息一声，将旖旎心思都收了回去。
一只胳膊绕过腋下，一只胳膊绕过膝弯，将人打横抱起，“我送你回去。”
“王爷，不怪我吗？”头枕在男人胸膛，听着一声声有力的心跳，心突然平和下来。
“怪，怪你不肯多信任我一点。年少之时，无力护你和你姐姐周全，是我一生憾事。可如今我既回来，便不会再让你们受人欺凌，你姐姐我一直派人跟着，寻到时机，我会将她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