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生活以痛吻我(3)

她跑着，听着鞋子摩擦地面的声音，感觉细细密密的汗珠一点点沁满她的额头，她看着他握着她的手，他在前奔跑引路的侧影，再抬头看看天幕上零落挂着的几颗星星，还有撕破夜雾的圆圆的月亮。身后不时传来陌生人的寻事挑衅的声音，她有点恍惚。眼下跟着他就好了，她磕磕绊绊的跑着，他护着她还不时跟来人缠斗，是做梦吗？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意识好像很清楚又好像很模糊，她能瞧见城市的路灯明亮的灯光、清溪川静静的流淌、往来的车流却又有点瞧不清贤胜欧巴的脸。
突然一个人绕开车先生，拿着喷雾剂，对着她 PPPPP五下。她闻到一股浓重的乙醚味，来人迫使车先生放开了她的手，她一时错愕，惶恐，惊惧，不知所措。
她不敢闭眼睛，但是身上的力气好像被什么东西一点点抽空，原本就瞧不见的他的脸却越来越模糊，她一直尽力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却只看见几个缠斗的身影，她的欧巴好像挨了揍。
她被人粗鲁的拖拉着往前，她无力挣扎。眼前越来越模糊，突然拖拉着她的手被人挣脱了，她听到一声陌生的惨叫又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喊她：“小美”、“小美”……声音越来越小，空气越来越稀薄。

她被奋力的摇晃后，情况并没有变好，但也没有更糟。
追逐的人在鹰哥的指示下停下了动作，给了他们一个喘息的机会。她被扶着靠墙，她靠着墙无力的坐着，像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
她明明听到车先生在喊她，嘴巴却发麻，舌头也变得僵硬，根本没有办法回应。头越来越沉，眼神也变得涣散，她的脑袋无力的歪到一边，眼前只有冰冷斑驳的墙面。她盯着墙，不敢乱动，头上也冒出了汗，心跳得很快，双手压在心口抑制自己的恐慌，她想看看现在是什么动静，依稀间能听到车先生在跟对方说话，却又什么也听不清。逐渐的，她身体很重、眼睛很疲倦，上下眨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快，困倦侵袭她的意志，她不想屈服又不得不屈服，最后的倔强被融化在潮湿的空气中，眼睛被雾气迷上的最后一刻，她的心还是忍不住为他担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