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花】玉枕劫 第九章(2)

黑瞎子一直盯着他笑，解雨臣就知道不是，他猜不出来了：“那是什么？”
“地下啊花儿爷，你难道没感觉到，有枪声？”
仿佛为了验证黑瞎子的话，就在此时，地宫之下，果然有隐隐的震动，还有几声莫明凄厉的怪物嘶吼和枪击的声音，怪物听不出来具体是什么。此时此刻，先前的圆形城堡式的地宫结论仿佛也得到了验证，因为声音无法向外扩散，恰恰说明，这就是一个圆形的封闭式地宫，而且面积不大，否则他们也不会听见。
“果然有枪声！”
解雨臣说完这话，突然被黑瞎子拉入怀中伏下身体，就像被惊动的野兽般选择瞬间隐藏。
不用解释什么，解雨臣已经听见了。
下面空旷的地宫甬道中，有人说话。
“那个女人他们不在这层，在第三层！”
“快去抓回来！”
随后，脚步声远去。
解雨臣直起身来，抬着略显单纯的眉眼，茫然地看着黑瞎子，沉声问道：“什么女人？他们说什么你知道吗？”
黑瞎子被逗笑了，宠溺地揉着解雨臣的脑袋，“花儿爷高估我了，我一直跟你在一起，知道什么呀。不过嘛，你说枪声有没有可能是那哑巴带着谢辞的部队进来了？”
解雨臣认真思考，“大部队应该很难进来吧？你又不是感觉不到，山里面好几处都有暗哨。再说了，汪铜伦手底下的雇佣军也有枪，说不定是他们。”

“有道理。”
“但是小哥应该也进来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跟在后面。”
“哎，希望他靠谱一点，别吴邪不在，他的技能就失灵了。”
黑瞎子向天祈祷，脸上挂着不明意味的笑容。
解雨臣拍了拍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扬眉浅笑：“走吧，我们可以悄悄地跟随着声音的方向，说不定能得到更多的线索。”
二
黑花二人没来得及跟上那些人，他们从山腹中的甬道出来的时候，落地抬头，面前是一处废旧混乱的厂间。
因为过分潮湿，光线暗淡，空气中甚至夹杂着浓重的霉腥味，地面积压的水上飘着黏稠的藻类，不知从哪里落下来的腐朽植被，还有一些昆虫的躯壳，动物的尸体。
黑瞎子将解雨臣习惯性地往后拦了一下。
“怎么了？”捂着鼻子，解雨臣用灯照了照那脏污黏稠的水。
黑瞎子无法解释，只是本能地觉得，水下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的，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危险。
越过这肮脏的泥潭，前面不远处有水声潺潺，但不与此处死水连接，所以这里的水质才会让人如此恶心。活水水系和这里的死水之间隔着一个巨大的水闸，看起来像是古代那种设计的水轮机关，但它的周围又连接着无数大大小小的齿轮，而且这些齿轮都在无形中转动着，发出细微的“咔咔”声，就像沉睡的猛兽在梦中咀嚼，牙齿摩挲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