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小说(13)

摄影师：“准备好了？”
我：“采访一群怪人有什么可准备的？”
摄影师：“没准他们的想法更奇特也说不定呢。”
我只是苦笑了一声，结束了对话。
我们走进了精神病院的大门，院长和大夫们笑脸相迎，我能从他们的脸上看出那种不情愿又尴尬的笑容，这种笑容在人们面对摄像机时不难看见，真的很可笑，路上我们拍了很多医院的环境，我很清楚这些也都是假的，谁会说自己的医院有多差多糟糕呢，我能理解所有人面对镜头只想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不是吗？哪怕所有人都知道这些是假的。
医院给了我们几个名单，第一个只是写了两个字“轮回”，算了这种怪人肯定没什么意思，第二个患者我倒是提起了兴趣，也只有两个字“记者”，我没有再往下看直接选定了这个人。
“就他吧。”我冷冷的告诉了院长，可心里居然有点期待，院长还是那副微笑的表情，告诉一个护士让她去带那位患者过来。
我们到了会客厅，不一会门开了，护士带进来一个人，那个人穿着病号服，带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而且看到摄像头脸上也没有那种奇怪的微笑，难道这就是患者？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啊。

“那你们几位聊，我们先出去。”院长发话了，微笑自始至终从没有消失，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一开始我根本不抱希望，我认为我今天早起就是浪费只会录到一些疯言疯语罢了，这期节目最有意思的可能就是那些工作人员尴尬的笑容了。
刚开始我们只是问一下医院的问题，环境，感受之类的话，他也很配合一句一句的回答着，可我想把节目提升一个层次。
我：“听说你是一个记者？”
他：“没错，可我现在只想休假，我厌倦了他们那一张一张虚假的笑脸，我听到的答案根本没有意义。”
我愣住了。
他：“我现在只想写一本小说，去批判这些人，这些都太假了。人们需要一些真实的东西，去他的那些虚假的微笑。”
我：“您对精神病有什么看法吗？”
他：“我认为我们只是多了一种人们没办法理解的意识才被他们这些人定义成精神病的。”
我：“等等，您刚才说了我这个字？”
他：“没错，我不傻，我知道我自己在哪，我知道我自己是谁，这个医院外还有一堆真正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