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石岩(3)

施言仁丢过来一块圆镜“你先看看你是谁。”
“丁一”嗤笑，拿起镜子，镜中人的脸，渐渐扭曲。
“你是石岩。”
“丁一”突然爆起“你闭嘴，石岩已经死了！是他！”
“丁一”指着那具面目模糊的尸体道“他才是石岩，是那个连环杀手！我是丁一，我见义勇为，救了很多人！”
丁一突然上前，面目恳切的说到“我是丁一，我的父母都是老师，他们从小教导我善良勇敢，不卑不亢。我从小就是年级第一，所有的老师同学，他们都喜欢我，我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考上清大，前几天我在图书馆楼顶看到石岩奸污女同学，和他缠斗在一起，被他推下楼顶，当场死……”
“丁一”怔愣当场。
“死亡。”
施言仁冷眼注视着一切，在他安静下来时，终于开口道。
“我以前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人们如何确定自我是谁？”
“是的，从社会关系来说，我是父母的儿子，老师的学生，室友的同学，横向竖向的无数个关系网使得我就是我，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和我有相同的社会关系。”

“可是除开这个关系呢？”
“我有与其他人相区别的精神吗？我所经历的一切难道独一无二吗？我所认知的知识只属于我吗？”
“答案显而易见，不是。”
“那么，我到底是我自己，还是大众生活的简单重复呢？”
“我找到了一个答案。”
“是记忆。我拥有独一无二的记忆，我或许与别人有相同的经历，相同的感受，相同的知识，甚至取得了相同的爱。”
“但，我的记忆，使我独一无二。”
“所以，我将丁一的经历编程，串联成一份独一无二的记忆体，传输到你的头脑中，你有了丁一的记忆，我期待着你杀死石岩，成为丁一。”
“为了防止功亏一篑，我还在你的头脑中植入一道命令。”
“杀死石岩。”
“今天是观察期的最后一天。”
“丁一的经历没有激起你向善的本能，反而令你残暴更胜从前。”
“你不是丁一，更不是石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