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壤》(5)

在壤出生的那一天，作家自杀了。
名为猎头者的文档中只残留下这三个字。
在条件有限的飞船，为了避免浪费，他靠毅力把自己憋死——
连休克时，仍不忘停止呼吸。
（连大脑都已放弃求生的本能）
……
“双鱼”是幻想者，他们感性而富于浪漫，天真、爱幻想……
幻想者，有时执拗而疯狂。
他们做的梦，是把幻想踩在脚底，他们着手于人类历史中最疯狂的事——来自浪漫主义的疯狂。
……
他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忘却了关于自己的一切——但“梦境”中的经历却异常清晰。
“愿吾主赐吾以劫难，愿吾主拯救汝之信徒，惟愿生死与共。”
火刑柱上的男人祷告着长钉遍布全身，将他紧缚于烈焰——神的怀抱。
倒计时1000天，人类仍在挣扎。
……
“公布吧，地球也只能撑到这一步了。”
圆桌会议上，一位憔悴的老者说道。

“让谁去？人们会疯掉，绝对！”
“镇压！此举是为了人类的存续，我们这些普通人死不足惜。”
“再等三个月吧，先挑好人选。”
圆桌旁，仅四把椅子。
除此之外，153个人观看着延迟0.82秒的直播。
又过了几秒钟，观众已涨至上万。
“幸存者已被内定？人类将何去何从？”
二十分钟后，全世界的媒体已被这一篇文章霸榜。
“自由！”
“抗议！”
“反对内定！”
预言在半小时内应验。
倒计时184天，人类的暗面最终膨胀。
“先公布结果吧，如果不行就直接镇压。”
威廉·达克连同这一句话，开启了全球通告。
这位人类最强大国家的领袖面无表情的向摄像头招手，好似他曾参与过无数次的新闻发布会。
“人类！我们已是灯枯油尽，该面对现实了，我们本该有所取舍。”
他示意国务卿打开光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