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星之潮(11)

“欢迎来到……白塔科学院。”艾德里安朝着我笑了，“这里有我一切的辉煌，也有我的噩梦……当然，也是你诞生的地方，NS-001。”
他这么说把我给说愣了。
“我叫布兰卡。”我头疼不已，“才不是什么NS-001。”
“好吧，那我还是叫你布兰卡吧。”艾德里安拉着我一路往前，“你知道你爸爸为什么喜欢给你做风车吗？”
我摇头。
“风车，那是白塔科学院神经生物科学部门的象征。”艾德里安回答道，“最开始我没把你爸爸做的小风车和这上面联想起来……直到……我见到你对神经智能机械义肢完全没有排异反应。”
“这……有什么关系吗？”
“二十年前，神经生物操作系统开始在墙内风行。但是内置机械连接神经系统，机体会产生排异性。”艾德里安回答，“为了攻克这个难题，白塔科学院的各个部门开始了攻关。那时候我才十岁，还在上大学，我父亲当时在白塔科学院的高层。风车当年有一个小组，选择了基因定向修改作为研究方向，向科学院高层提交了材料。”
我还是没听懂，“所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体外胚胎培养，还有克隆。”艾德里安继续说，“为了验证临床的可行性，那个小组复制了无数的胚胎作为用于修改基因后观察基因表现型的样本。这件事不知道被谁泄露给了外界，社会各界开始向政府施压，要求停止这项有违人道主义的实验。”

“哈，狗屁的人道。”我嘲笑道，“能弄出人类生存计划还支持的，都是丧良心的坏人。”
艾德里安没有理会我的咒骂，继续解释：“在加入反叛军之后，我用白塔研究所的绝密技术和他们做了交易，换来了白塔研究所档案室的全部资料……其中，当年负责这项神经系统的再生性与机械融合性实验的小组负责人，姓名是……”
尤里安·杨。
“你的意思是说……尤里安爸爸？”我问他。
“嗯。”艾德里安停在了又一扇大门前，“不过，我不确定你到底是代号是几号的胚胎，于是……只能把你归类为NS-001。”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了做手术的时候做梦梦见的那些。
白色的一切，白色的我。
“怪不得那个怪人要叫你白塔的黑色恶魔呢……”我叹气，“也许……我真的是在这里出生的吧……”
“所以，布兰卡，你注定是属于白色的。”
艾德里安摸上了大门的设置界面，不停地用手指敲着屏幕。
大概过了五分钟，大门打开。
我见到了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场景。
那些巨大的、精密的器械在艾德里安的操作下亮起了灯，发出了细微而紧密的白噪音，一艘白得发亮的飞船屹立在中央，正静静地等待着驾驶者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