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童话故事(2)

领导的作风十分老派，因为他也已经是一个老人了。他吧嗒吧嗒地抽着烟斗，一边给出了自己的见解：
“当人民艺术家。”
科幻小说家对这话颇为不解，但是心中又蓦地升起一点开悟：他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自己和奇幻小说家是最后两个还没搬走的人了。
但奇幻小说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他问道：“可是，谁是人民？”
领导被问得一怔。他先是摘下了嘴里的烟斗，对着燃着的烟丝盯了一阵；然后又把这团褐红色的东西磕进烟灰缸里。末了，他咳嗽了一声，说：
“这是自太古以来的真理。但在这个时点，真理也不是那样真了。”
他叹了口气，又苦恼地补充道：
“我也该退休了：艺术家社区的人越来越少，我也很久没写出过畅销作品了。”
“会有新人来吗？”科幻小说家含混不清地问。不知道他是在问艺术家新人，还是在打听新的领导。
“谁知道呢？”领导以同样恼人的含混不清作答。
不论如何，两位小说家没能从领导这儿得到答案，他们只好挤在领导家屋檐下的一点阴凉里，躲着天上正炙烤一切的太阳，继续愁眉不展。
“喂，我说！”科幻小说家像是突然发现了新大陆，“我们去找人工智能科学家如何？AI总会有办法的！就像我在小说里写的那样！”

“那是小说。”奇幻小说家嘟囔道，但他也琢磨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同意。
两人顶着毒辣的太阳匆匆走出艺术家社区，却看见社区门外有两队人正举着标语牌游行示威。这事本来很常见，但今日有所不同的是，这两队人好像正在互相对峙。
“为什么他们要争斗，他们手里举的标语不都一样吗？”科幻小说家感到十分奇怪。
奇幻小说家仔细研究了一番，指出了症结所在：“不一样。你看，左边那群人举的牌子是‘别让艺术沦为自我表达的工具！‘，再左边那群人举的是‘别让艺术沦为表达的工具！’。”
“哪边是正确的？”科幻小说家困惑地问。
“走吧，跟我们还没有关系。”奇幻小说家拽着科幻小说家，拣了个人少的空当钻过去了。
计算机科学家们住在科学家社区高大漂亮的独栋房子里。这是合理的，因为人们能生活在现在这样丰富多彩的世界里大部分要拜他们所赐。科幻小说家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人工智能科学家的房子。他们是老朋友了。
按响门铃之后不足一秒，房门打开了，只是门口却不见人影。
“欢迎！喔，这位就是你的朋友吗？欢迎！”一个热情的声音从两个小说家的头顶传来，奇幻小说家好奇地向上张望，却只看见了一个扬声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