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一肖】矸石 第17章 规则(3)

他出了教室门，肖嵁跟着他出去了。
王铱铂回头看他：“你干嘛？”
肖嵁摇着俩人的水杯：“打水。”
王铱铂在冷水管洗脸，肖嵁去旁边的锅炉房接热水，接好热水他站在路牙子上等王铱铂。王铱铂走过来，帽檐压的连眼睛都看不见，肖嵁一伸手搭上王铱铂的肩膀，歪着头看他：“怎么啦？嗯？”
王铱铂刚冷静了一下，被这么一问又委屈上了：“你别问了，我不想说。”
“哦。早饭吃了吗？”
“没。”
“等着，我去买。”
王铱铂跟上他：“你有钱吗？”
肖嵁笑笑：“早饭钱还是有的。”
买了早饭，肖嵁搭着他的肩膀往教室下面的小花园走：“咱们今天在外面背课文吧，你在下面等我，我去拿课本。”
“不在教室老师会说吧?”
“不会。你就是翘课，他也不会批评你。”
“为什么？”
“你是第一名呀，老师只看成绩。成绩好的做什么都合理。”
王铱铂突然想起了父亲的话，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所有规则都是冰冷的。人们只关注结果，至于过程怎样，没人在乎。

是啊，因为是第一名，所以做什么都能被赋予合理性，就算翘课了，老师也会替他找到合适的理由。但如果是最后一名，就算每天都不缺课，老师也会怀疑他是不是上课睡觉了。
这哪里是成年世界的规则，这明明是谁也无法改变的普世规则。
他等在小花园，肖嵁拿了俩人的课本下来：“刚刚上去遇到语文老师，我给她打招呼了，放心吧。”
小花园比教室里安静很多，他们各自拿着书，背文言文、读英语。
王铱铂一夜没睡，没一点状态，背了一会儿课文，背不过，放下语文书，又开始读英语，读了两篇，不想读了。
他蹲在小花坛边缘的红砖围栏上，用手揪月季花花枝上的短刺，揪一会儿抬头看一会儿肖嵁。肖嵁手里拿着书，绕着花坛转圈，眼睛看着虚空的前方，特别认真地在背课文，时而离他很远，时而有绕到他身边。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肖嵁会稍稍放慢脚步，拍拍他的肩膀。
他觉得这样绕啊绕的，有点好玩，像绕着地球转的月亮一样，肖嵁又走近了，顺手搭了下他的肩膀，他伸手拽住了肖嵁的一根手指，喊了一声：“肖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