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仙录》第十三回：福祸凭谁知(3)

叶霖急道：“你快随我来。前日我所乘之兽，尚未驯服，没想它竟找来帮手，我一人应付不来，你来助我。”凌寒回应：“我方得授本门诀法，尚不及修习，虽无人督促，也该自觉勤勉。另我受好友所托求取飞剑法门，既有此大缘，不敢荒废……”叶霖不待话完，一扯他袍袖，笑道：“走啦。”
……
转眼已是黄昏，凌寒、叶霖从湖边树林走出，两人俱皆一身泥污，叶霖责怪凌寒：“今日若不受你拖累，哪会如此狼狈，明日再来，皆须听我调动，必能成功。”
凌寒迟疑道：“明日还来？已然荒废一日了，修道之人岂可因物丧志，正如师父所言……”说话间，见叶霖一双妙目盯着自己，不知怎的，没了底气，话尽于此。叶霖道：“言不由衷。”放起剑光：“明日辰时依旧在此相会，莫要忘了。”
凌寒面露难色，叶霖不理他，一指剑诀，腾空而起。忽闻凌寒相唤，叶霖当他仍要推辞，停住剑光，望他一言不发。却听凌寒挥手喊道：“记得备些绳索。”叶霖也不答话，驾剑而去，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回荡于山巅。
凌寒回到住处，将脏衣换下，不敢有劳当值师兄，自己洗了，晾在树上。夜深，诸皆功完就寝。凌寒不能心安，一想明日之约，又思齐云所托，左右为难，目不交睫。索性起来，自往与叶霖相约之地，于树下盘坐，按峨眉新诀修起静功。虽是初习，得心应手，只一夜功夫，真元恢复不少，自觉满意。

辰时将近，叶霖依约而至，见凌寒已在相候，赞道：“你这人不错。”凌寒道：“今日务求功成，不可久溺于此。”叶霖会意，笑道：“功课误不了，必不叫你白忙，只我日后稍加提点，便免你好些弯路。”叶霖已得授飞剑，若得她从旁指点，可比遇到疑难再去问人要好得多。凌寒感激，出言相谢。
两人启身欲行，忽一眼瞥见吴舍手持铁八卦，在不远处望他二人摇头叹惜。凌寒、叶霖相视一笑，并不理睬，并肩而去，两人均是一般想法：“福祸无常，哪怕得了这许多，该如何便如何，任他去吧。”
往后日子，便常见凌寒、叶霖结伴相处，亲密无间，又坦荡自然。外山众人并无非议，多是奇怪，叶霖一向独来独往，怎便和凌寒一见投缘？吴舍见此，仍是忧心仲仲，独李文升一人，愤恨不已，自觉如今样貌资质无一不胜凌寒，曾向叶霖多番示好，均是回应冷淡，不解她为何偏对凌寒青眼有加。竟不念前恩，把凌寒恨到骨里。
凌寒得叶霖指点，修习峨眉静功，少有阻碍，但不知何故，真元始终无法累积，当时功完，元气汇聚，颇有增长，可只过得几个时辰，再行功时，真元却已莫名减少，修炼一月有余，体内真元竟比初来时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