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暂定）·第七章·云雀翱翔的方向（01）(13)

“祺，你说，它们会来么？”通讯中传来卡洛斯的声音。
此刻，他也在遥望着同样的景色。
“会来的。”沈祺回答，“不然这团东西是啥？这就是它们要来的征兆。”
“可能......它们只是路过？可能它们不是来打仗。”
“你怎么还没放弃不切实际的臆想？卡洛斯。”沈祺一边说着，一边把通讯音量调大——自出征以来，卡洛斯说话都很小声，仿佛生怕被隔着虚空的彼方听见。“‘第一接触事件’里充满敌意的话语，你不听过吗？”
那边沉默片刻，传来一丝轻微的叹气。
卡洛斯说不过沈祺，他那孱弱胆怯的性格，便决定他和任何人的争辩注定败北。他总会在关键时候退一步——平常训练若不是有李凌和沈祺镇住他，说不定一个撒手，早就摔到角落缩起来了。

“祺，你为什么参军？”
一缕白雾从沈祺口中呼出，他搓了搓手，把军装披在身上以保暖。这里远离地球，远离太阳的不毛之地，寒冷、荒凉。即便战舰内有的恒温系统，但墙上的金属依旧冰冷。
“我，是跟着李凌参军的。”沈祺缓缓开口，他露出痴痴地一笑，仿佛透过那白雾，回到起点。“他这个人就是思维跳脱，当时酒席上，突然就说要参军，把我们吓得一愣一愣。”
“队长因为老家被烧了，所以才来参军。但你不一样啊。”卡洛斯不解。
“都一样。”沈祺说。
那心中某种东西破碎的感觉，都是一样的。
“以前，我有过自杀的念头。”沈祺继续说着，“每个人都有自己最珍贵的宝物。而当某一天，宝物忽然消失不见的时候，你就会失去所有动力。为什么活，为什么生存，为什么变强，这些答案都会随之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