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梦(7)

这些琐碎的心事，周放没有和顾魏讲，毕竟她只是想要借着酒劲把年少时那些说不出来的话都说一说，而不是想要为曾经做点什么。
她想了想，问：“你以前怎么不告诉我？”
“因为你说你不喜欢我，我不想跟你连朋友都做不成。”大概喝得多了，顾魏的眼睛也有些泛红，神情却是比以往更甚的认真。
“秦清说得没错，我们还真是……”天作之合。
周放彻底没脾气了。
“那你大二的时候说有喜欢的人……”
“是你。我担心你不喜欢，怕他们让你烦。”
“那你为什么突然去交换留学？又突然不联系了？”
“你空间发了合照，我以为你有男朋友了。”
顾魏每答一句，周放就给自己倒上一杯，直到把自己灌得晕头转向，才隔着泛红的玻璃酒杯去看顾魏。
她不知道该难过还是开心，明明默契成她和顾魏这样，却也能把漫长的时光过成蹉跎。
“顾魏。”周放隔着餐桌看他，喃喃念了一句就没了下文。

顾魏终于走到她身边蹲下，伸手轻轻替她理了理乱掉头发。
“周放，对不起。”
遭到背叛的时候，事业受打击的候，甚至顾魏说喜欢她的时候，周放都没想过要哭，却在顾魏这一句“对不起”下忍不住呜咽出声。
因为，没有谁对不起谁。
喝醉酒的周放难得孩子气，要人哄，要人背，就是静不下来，以至于顾魏和她说了好多话，她都没听清。
顾魏好脾气地把她一路哄回家，担心她一个人不安全，又打电话叫了秦清来照顾她。
酒醒的时候，秦清一脸八卦，周放却只想捂着脸再睡回去，只当没有活过这么一回。
那天之后，周放和顾魏又回到了从前那样，三五不时地小聚，一起爬山、看电影、逛服装展……
好像亲密无间，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改变，以至于周放妈妈问她是不是又谈恋爱了，周放都只能愣住沉默，最后道一句“没有”。
是恋爱吗？周放说不准。
那不算告白的告白，没有进一步的关系，周放不知道顾魏怎么想，也弄不明白自己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