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剑 第三章(上)(18)
“我还记得那天,我们两人到了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界,又是倾盆大雨,我们两躲在同一颗树下,背靠着树,她似乎闲着无聊,和我讲起她的故事来,之后又要听我的,我拗不过她的死缠烂打,也起樊大哥、守护京城和照料益庵的一点点旧事,当然,我的身份和曾经干过的事情她并不知晓。”
“这雨一连下了几日,冲毁了道路,填满了峡谷,我们两个被困山林之中,又不敢靠近坡地,只能找几个树洞栖身,所能做的消遣也就是互相讲故事,我便问起她从何学来少林的轻功,她也不再遮掩,坦白告诉我,她幼时得重病,几近丧命,家中不愿为一个女儿多费心血,将其遗弃,所幸得到高僧救治,也在养病的三年中,她看着修习的武僧,无意之中竟然掌握了他人十余年才能把握精髓,但她是女儿身,既修行不了少林的阳刚内力,又缺乏对佛法的恒心定力,因而并没有得到进一步的指导,只是自己逐渐摸索。”
“我看着她眼中有些没落,想来她对自己的功夫,并不甚满意,也就拉着她的手,教她怎样运气,提息,她身为女子,外力不足,常年的不加系统内力修习已经留下隐患,但所幸身子骨硬朗,人也乐观,因而假以时日,点点化解。”
“大雨停了,她却病了,毕竟受了几日的风寒,我并不知道怎么照顾他人,就连益庵也是拖着于尚书照料着,她烧的厉害,我舍不得她就这样香消玉殒,尽力救治,为她取暖,上山狩猎,找寻药草,虚弱之中,她变得越来越依赖我,而我也不知不觉中少了嗜血的秉性。”
“待得她病好,我也看到她从宫中费尽心机偷出来的东西,只是两把短匕首,也就没有更多的理由和她在一起,但不论是我还是她都不愿提到分开的事情,于是追逐变成了旅行,我们两人向西,来到这忽镇,也在这日月楼,当年还繁华的时候,她忽然向我诉说起爱意,我不懂情爱,却也不知道为什么,着实希望她能一直陪伴着我,也就在此日月楼结为夫妇。”
“啧!”那个红衣女郎毫不掩饰地,几乎是嘲讽地咋舌。
顾益庵仔细思索,他记忆之中的师娘模样早已模糊不清,只记得她有段时间病得很重,自己需要端药给她,而她会给自己蜜饯,之后的师父不再提及师娘,那时顾益庵已经长大,懂得生离死别之事,也不怎么提,还时常哄着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