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0之夏 信息幕(4)

几个身边走过的人和老爸打招呼，都是恭恭敬敬称一声曹主任，其实应当是曹副主任。老爸掂平了脸，点个头，颇具威仪。派势跟在家时判若两人。
中央极点大门里是一个很大的天井。花木扶疏间，立着初代大家长的全身像。像底座上刻着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老爸带着我沿着花木间的甬路前行，甬路转过好几个弯儿，来到一进院落前。
院落大门上有天璇二字，院里的人多了起来，都穿着山巩色工作服，带国旗胸章。院里疏疏植了片花木，似是梅花。院里两侧的厢房是一长溜七层楼。穿过曲曲折折的甬路，又是一进院落，大门上有天玑二字，院内植兰花，两侧仍是七层楼。
如此直往里走，沿甬路又穿过：天权院，内植茶花；玉衡院，内植菊花；开阳院，内植芙蓉；瑶光院，内植玉兰；天枢院，内植牡丹。各院两侧均立七层楼。天枢院甬路尽头是座八层楼，大门上刻机微二字，看来天枢是最里面的院子了。
我知道老爸为什么懒得回家了。从大门口一路走进来，花了近半个小时。还是快步走，他为什么不骑车呢？门上又没有写院内不许骑车。
中央极点声名在外，神秘级别蛮高，里面搞得像个花园，房子的色彩却极单调，连门带楼全是银灰色的。进机微楼，身份识别的时间比大门口长了些。老爸从头到脚一一识别过，我更不用说了。总算有了几分保密单位的派势。

进了机微楼，楼内两侧是齐天花板十一二米高的似琉璃又非琉璃半透明、色类目童子的墙群，各有六排。这些墙前都有人办公，办公桌上放的应该是网传的神器，微型量子机。
墙群右区悬空天马二字，下注琉球。左区悬空天马下注海南。我猜是琉球海南两个极点的信息。老爸问右侧最外边墙前坐着的人：“信息幕路径检测完了没？”
“还有两分钟。”
两分钟的安静。
“曹主任，信息幕路径检测完毕。开通信息幕吗？”
“开。”
左右两区的墙亮了起来。哦，不对，应该是信息幕亮了起来。不等我认真观察信息幕，哗啦啦密集涌现的数据，图列，模型，让我一阵眩晕，想吐。
我竟然晕数据！我赶紧闭上眼睛缓了缓。手捂着眼睛从指缝里瞄。信息幕上数据的颜色不一样，有绿有灰有黄有金。数据涌现一段时间后，生成图列模型。模型奇形怪异，好似网上看到的四维五维图模。有的数据颜色很诡，生成的图列模型更加怪异，停留一会儿后被变幻的本幕色吞没。没被吞没的图列模型演示完生成一个小包，甩入信息幕右上角，一个像狗又像熊的头像—混沌口中。吃进小包，混沌头像低吼一声，惬意的晃晃脑袋。正常颜色数据生成的小包投进了三维的白泽图像。
五六分钟后，信息幕的数据涌现稍稍慢了一点，图列模型演示完生成的小包，大都投进了白泽。老爸转身站在左侧又盯了一会儿，交代道，“小高大刘，回头混沌里吃进的细分完了再追溯，反复个三五遍，再复检路径误差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