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在线网·散文】也无风雨也无痛(2)

父亲由姐姐照顾，你就不用担心了，自己的女儿照顾，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只是姐姐没有你细心而已。父亲的衣服也被姐姐洗的干干净净，整整洁洁。
你走后，再也没有人给我做一顿搅团了，姐姐和小敏都不会，她们只会做馓饭，但这完全无法和你做的搅团相比，你做的搅团吃了唇齿留香，觉得身体每个部位都被填饱了，都留有香味。而她们做的馓饭稀稀糊糊，完全是差了一个档次，减了三分滋味。世上再也没有什么食物比你做的搅团更香的了，阿妈。
那一天一打开房门，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你的遗像。但那似乎不是照片，好像就是你本人。你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看到我们来了，就扶着椅子站起来，连忙搬椅子让我们坐，又忙不迭的蹒跚着给我们倒糖茶，又慢慢坐下来，谈起鸡零狗碎，说起李大伯王大妈。当然也谈到父亲，说父亲前天又趁你不在家悄悄吃了一个冻梨，晚上开始肚子就不舒服了，跑了三趟厕所，吐了几口，吃了三片氟哌酸才止住了 ；昨天写完毛笔字，居然把手上沾染的墨汁擦到了毛巾上，怎么洗都洗不干净；昨晚吃完饭正和他聊天，聊着聊着他就靠在沙发上，开始打呼噜，瞌睡很容易……一会儿后，我去厨房炒菜做饭，你总会时不时的进来转悠，摸摸这个，动动那个，嘱咐这儿叮嘱那儿，就像嘱托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现如今，只要到了家里，我就会见到你，阿妈。你的模样是那样清晰。厨房里，餐厅里，客厅里，卧室里，甚至在卫生间。你生病那几天，起初还由我扶着，来到卫生间，你左手扶着马桶水箱，站定了，有三四秒钟的等待，意思是我可以了，你出去。我在卫生间门口听动静，等你窸窸窣窣收拾当了，便进去扶你，你双手扶着洗手盆站着，低着头，想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我拧开水龙头叫你洗手，你双肘撑在盆沿上，抬起双手，让水滑过手指，象征性的抹一把，算是好了。我开了门，又扶你出来。
阿妈，到了那边，没有人搀扶，你要注意自己，千万不能摔倒。你有风湿性关节炎，走路很不方便，就不要到处去走动啦，待在一个地方，定有人会管你的。你已成了另一个你，病痛应该也已经消失了吧。
那一天在楼下遇见了一个藏族老奶奶，拄着拐棍，弓着腰，她说，你阿妈和我以前就在那个地方，说着抬棍指了指前边楼房阳台下一片空地，我们暄板，说话，她人可好了，还给我那么多玛茵菜，捏的饺子很好吃。我便也记起对门那个藏族阿爷，他一个月前见到我，也说过，阿姨，多好的人，今后就没人给他家腌酸菜了，那酸菜，多香！我媳妇捏的包子，她也吃不上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