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2)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空气中多余的疑虑抽干。
“出来见见吧”
我依旧没有回答。
“嗯?”
他笑了一声，笑声如同铁块撞击地面，干涩而又冰冷。
我没有说话。
海浪拍打沙滩，他搓着手，发出了沙沙声。
“很久以前，你就认识我”
他说道，声音中不带一丝情感。
我凝视着天花板，想从间隙中找出记忆的碎片，可终究为零。
他没有说话。
沉默杀死了时间。
我听见他打开门，耳畔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声音消失在远方的某个角落的那一刻，我拉开门离开厕所，来到花园中。
只我一人。
花香，鸟语，阳光。

我走到花丛旁，摘下了一朵花，将它藏进衣兜，翻过围墙，沿着大路走了一段后，我拐入小巷，走过小石桥，回到小区里，迈上楼梯，站在家门前，我拿起钥匙开了门。
家里没人。
我从厨房的桌上拿起水杯，往里面装满水，把花朵种在里面，随后把水杯放在房间的书桌上。
看着鲜花，我想到了父亲，不由得从心底里泛起了一阵悲凉。
“他与父亲”
那天，我听着海浪拍打着海岸的声音，趴在桌子上沉沉地睡去。夜里，悲凉随着淡淡的花香沉入了海底，海浪则将一切遗痕侵蚀殆尽，除了沙滩什么也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