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一肖】矸石 第14章 中二少年(6)

“啊？抢过你？”肖嵁瞪大眼睛，“真假？”
“你抢了我两毛钱。”
别看肖嵁现在是年级第一，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小时候可不是什么乖孩子，爸妈忙着挣钱没人管他，他个子高长得壮，在矸石山那一片混成了小孩里的山大王。
屁股后面天天跟着一群跟他差不多大的小不点，今天拔这家的青菜，明天掏那家的鸡窝，四周邻里天天找到家里来告状。妈妈天天给人赔礼道歉，拿着笤帚疙瘩追屁股后面打。
笤帚疙瘩打烂了好几个，把他打皮了，根本不怕。最后实在管不住，他爸出手，捆住胳膊吊在院子，用皮带抽，抽得浑身血条，他哭着求饶说不敢了，再不掏别人家鸡窝了。
爸妈信了他的，以为把他治住了。谁知鸡窝是不掏了，转移了阵地，纠集了一帮小不点，在学校放学路上欺负跟他们差不多大的小孩，抢人家橡皮铅笔和零花钱。
同学跟老师告状，学校老师找到家里，他爸又把他收拾了一顿。他不知悔改，放学路上把告状的同学揍了一顿，威胁人家，再告状我天天揍你。

就是这样的坏小孩，爸妈都放弃他了，心想这孩子肯定教不好了。
但是世事难料，他爸在井下出了事，救上来的时候人都快不行了。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他妈带着他到医院，父亲躺在病床上，只有眼睛能动，浑身的伤，浑身的绷带。
他父亲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他，小孩读不懂大人眼中的情绪，但就是父亲的目光，让满脑子混沌的小孩一下子醒了。
从那天起，他像变了个人似的。每天不用家人催，回到家就写作业。写完作业就在家里找活干，没活干了就看书。以前跟着他混的小不点来家里找他玩，他说我要看书没空和你们玩，渐渐地，那些小孩就不来了。
从班里的末流生追成了中等生，又从中等生变成了尖子生。升到五年级时候，开始年年拿奖状，拿全班第一，后来成了年级第一。
初一初二稳坐矿中学年级第一，从来没下来过。要不是韩江提醒，小时候干的那些坏事他都快忘干净了。
那些跟着他干坏事的小孩，只有徐飞翔还和他关系好，其他的都成了点头之交。原来干坏事时总跟在他身后的高利伟，小学毕业就辍学了，成了真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