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文明淘汰避难所(2)

他列举各种文献论证这个“洞穴”不可能独自出现现在的文明，他穷究历史对着人类的起源肆意嘲讽，他磕磕绊绊地解释一条条物化准则并质疑这个世界存在于此的合理性。
虽然听起来头头是道，但总是对世界中心的神树避而不谈，不过要是指出怎么明显的漏洞就没办法继续聊了。
“如果存在那么一个向上无穷无尽，而向前却可能回到原点的世界，我们一定是那里的人被毁灭前偷偷地藏在地底下的‘洞穴’里苟且偷生吧。”我就这样顺着他的话同他一起发疯。
再见到他的时候，是他气势汹汹地从北世界墙边来城里说要把那个在娱乐周刊上面把他的研究批的一文不值的小崽子痛揍一顿。
不过，神树大人颁布了许多维护和平，杜绝暴力的法律，即使他忽视神树大人的存在，具有高超思想觉悟的指定暴力机构却不会忽视他的暴行。当然，他也不可能知道那是我写的。
作为他唯一认识的城里人，我象征性地带他去理性维护自己的权利，顺便套套他的黑料看能不能立个疯狂科学家的人设，趁火多炒炒。

突然，在足以遮蔽半个市中心的阴影中，一份柔和的辉光从绿色的穹顶降下，一阶一阶延伸到我身旁。这并非什么奇观，但也不是一般人买个彩票运气好了就能撞上的。上一次被请上神树顶端的是去听取律法修订案的哲学王。
本以为张狂如他，可能对神树也不屑一顾，却看到他毅然取下挂在胸前的宝贝石头，恭敬地呈上光阶。然后才整理衣襟，轻拍灰尘，落落大方地拾级而上，在半空中还用他匪夷所思的大嗓门向路人宣传他的理论，“在世界墙外面有数千倍于此的广阔世界，我们的文明在那里才得以发源，我们只要探出头就能找到可以与我们相互理解的文明。”他虽然自信满满地宣告，背影却散发着挥之不去的沉重感。
作为一个娱乐周刊作家，我虽然喜欢围在热点边上，但现在还留在原处被迫成为热点中心就只有麻烦会接踵而至。
我熟门熟路地插进凑热闹的人群，在附近找了一间咖啡店，随便点了一杯在窗边坐下静静等待事情的后续。
城市像往常一样进入热闹的夜，行走的人们不是为了自己热爱的工作，不是为了想要实现的理想，也不是为了被交托的责任，每一个人都只为了追求快乐而来到街上，现在的人们不论是怎么的狂语都能一笑置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