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保罗(2)

“与其让君主让位给无能的子嗣，不如让更有能力的僭主上位，怎么能称作变态呢？”先生很是吃惊，叫保罗课后来到他那，在先生那，先生教导保罗“知识我未来可以教你，但你要明白做人的道理，即使我们的城市再怎么自治，任然是国王的私产，你讲的话会害死当场的人。”保罗没有回答，而是以一种诡异的目光看向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诡异的光让人不安。在之后的几年，他虚心的在老人身上学习了他所能学到的一切直到他毕业那天。老人去世了，葬礼那天下着小雨，半夜保罗躲开了所有的人来到老人的墓地，他自知无论他和先生做了再多的研究亦无作用，那座无形大山永远压在他们的身上，让他们喘不过气，挪不动位。顿时，一股挪山移丘的冲动涌上他的心头，似乎豁然开朗，但雨水剿灭了这种无名之火，太危险了，同时一颗种子在他心中发芽。他留下朵玫瑰花，悄悄的走了。
咚的一声，画掉了，他回到了现实，见人走远了，匆匆穿过走廊，来到大厅，一束阳光透过天窗照在悬于礼堂之上的耶稣塑像，耶稣慈悲的看着一切，看着只有他一人的大厅，在遍地狼藉中，他向耶稣祈祷，他是虔诚的教徒，他本是不信的，但在社会上行医多年，病人的痛苦，暴政下人民的绝望、市民的狂躁和贵族的虚伪贪婪他都是感受到的，他悟到，此间便是巴比伦，一切原有皆因高高在上的撒旦统治。他放下柳叶刀，转而在街头奔走呼号，用知识和虔诚的信仰感化人民，自由和共和才是未来。人民并非麻木，但在高压下，人人自危，人民并非自私懦弱，但在生活面前，理想遥不可及。他虽然有了自己的拥怼，但国王越过城市的自治，杀光了他的拥护者，拘禁了他，这是国王的权力，也是国王与人民的契约。

咚——咚——咚——，嘈杂的呼喊声，发号施令的响声，各种混乱的声音开始出现，保罗再次被拉回现实“他们开始冲击大门了。”他慌忙站起来，沿着墙壁摸索，找到藏在墙后暗道，机关是本石头雕刻的《君主论》，他捡起根蜡烛，在微弱的烛光下，沿着密道逃生，这是条坎坷的路，他想起了自己的从政岁月，在监狱里，和他作伴的就是这本书，薄薄的本《君主论》，马基雅维利的观点好似锥子戳破鼓面，他知道自己之前全错了，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手段，目的是正义的，手段多么邪恶毫不重要，可以用国王的手段对付国王。在困顿中，一场战争帮助了他，这是民族之间的战争，政治犯被送上了战场，他用尽了自己的毕生所学对付敌人，将各种残忍的手段施加在敌人和俘虏身上，而他金色的头发成为他是纯种种族的象征，并且一改往常用尽谄媚的手段和贿赂结交近臣讨好国王，他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威望，以至于战胜之后，回到城市时，国王将城市交给了他，而不是像惯例通过选举而成，他开始大展宏图，心中的种子总算在适合的土壤中发芽结果，他要做的是向国王复仇，推翻这个撒旦的统治，将城市变成真正的自治，他懂得自己无法对抗王权，而民众可以，民众的怒火可以，他罗织罪名处死了城市的主教，增加税收，滥用刑法，无所不用其极，当然，他说一切都是出于国王的旨意，而对反对他的人，他睁一只眼闭一眼，对反对国王的人则悄悄资助，他装作两头的毒蛇，一边压迫民众，一边欺骗国王，终于，在今天，愤怒的民众包围行政厅，驱逐了城市中每一个公职人员、每一样带有王权标志的东西，而他不由得为自己的胜利感到欣喜，保罗只差自己全身而退，便完成了这前所未有的壮举，他刚要笑起来，却一下撞到了什么东西，密道榻了，一股凉意灌上他心头，在短暂的慌张后，他冷静下来，到了如此地步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