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人间之神(2)

下了班，我带了中午吃剩的半根香肠作为见面礼去看望他。
他蜷缩在自己的纸箱里，好像一株植物一样对外界不做反应，直到我从油纸里拿出那半根香肠，向他表示这是带给他的礼物。
他并没有跟我想象中的一样把香肠从我手里夺走之后狼吞虎咽地吃下去，他只是淡漠地瞥了一眼，然后继续盯着街道上的行人发愣。
我没办法，只能直截了当地跟他表明来意：“你既然有手有脚，也正当壮年，为什么不养活自己呢？现在重建工作需要我们每个人的力量。”
好像我根本没说话一样，他连瞳孔的焦距都没变。
“好吧”我叹了一口气“这样吧，警局现在缺少一个打杂的人，就是拖拖地，工作很轻松，工资不高但是提供一日三餐，你晚上还可以睡在杂物间，怎么样？”

就跟蜡像一样，完全不理我。
没办法，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钞票，心疼地数了三张之后放在他手里：“你如果准备去的话，我可以先预支你一周的薪水，如果你不去的话，拿这钱买一件棉大衣吧，祝你好运，兄弟。”
“这个钞票，做工真差。”他张嘴，发出一阵悠远的叹息。
“做工差？”我去而复返，好笑地看着他“兄弟，这是临时联邦用旧时代的印刷机印出来的，上边还有钢印做防伪标记，你管这个叫做工差？”
“你是个好人。“他直视着我的眼睛，发出一股莫名的威视，接着威严又瞬间崩塌，回归了一个落魄流浪汉的气场。
“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分享这半根香肠怎么样？顺便听一听一个流浪汉的疯话。”他递给我一块干净的硬纸板，示意我坐在上边，接着掰下半根香肠的一半递给我。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开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