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 第九章 命运的斧头(6)

窗外是一座很大的拱桥，肖战盯着那片漆黑汹涌的河水，死死按压住心中暗搓搓的苗头。
“收购的事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合同我已经给林小姐了。”肖战轻声说。
呵呵。肖睿康笑着摇摇头，“其实根本不用那么麻烦，纪委那边早就在查了。天罗地网，他根本无处可逃。”
背脊仿佛被注射一直麻醉剂，整个人无法动弹只好僵硬的笑。肖战凝视着自己杯中清澈的茶水，那里倒映着自己苍白的面孔，还有一丝隐隐的害怕？
想起昨天那碗热汤，肖战依旧笑得温和。“那我们为什么多此一举？”
碗里的生鱼片还剩下一块，孤零零的。肖睿康将他夹到肖战跟前的小碟子里，“当年林小姐帮过我们。”
“你可能没什么印象了。可我永远记得，你爷爷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到最后都不肯瞑目。明明他最该享受天伦啊…”说着说着，肖睿康眼底多了几分清亮，一口接着一口地举起酒杯。

肖睿康笑起来时，眼角的皱纹已经越来越深了。他头上星星点点的白发让肖战意识到曾经顶天的爸爸已经不复当年，他老了。
“林小姐也是可怜人，都是造孽的事啊。”他深深叹一口气，用手扶住额头。
“爸...”
“阿战，那孩子你喜欢他吗？”
肖睿康的语气有点讥诮，“一旦事情发生，后果谁也无法想象...别人我不知道，但他一定会怨你。”
“你怎么会觉得如果东窗事发，你们之间还能相安无事吗？他还会待在你身边？”林少时毫无感情的声音犹在耳边。
撇去老一辈的恩恩怨怨，他们还有机会幸福吗？
“爸...”肖战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若真的对他有了感情，你也不必在乎我，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吧。”
“你们有你们的日子，我也有我的归处。”
“恩恩怨怨总要有人了解，若真有那一天，他要怨就怨我吧。”
这是肖睿康在这顿晚饭结束前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