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我，奥格尼斯。——夜朗星稀/打扫战场(2)

比起帮忙，更不如说添乱。
但没人能说什么。
时至今日，奥格尼斯的身影在士兵与民众的眼中，愈发的富集神秘的意味。
也许是在占卜？借着死人的口与帝皇对话？！
没人知道，也没人敢知道。
更没人会去打扰夜游的先知。
…………
在刚刚过去的白天。
那发生于此的惨烈血战接近尾声时，跛了条腿、独伫荒丘的恐虐大魔面对着蜂拥而来的卫军士兵——他们不傻，都是开着车来的，奇美拉、半人马、黎曼鲁斯、马卡里乌斯、毒刃……提斧四顾，满目皆是茫茫多的钢山铁海，不见一丝肉色。那狂魔高喊一声：“难道就没有一个带种的战士来砍下我的头吗？！”无奈且愤懑。
没人回答他。
打断他腿的人只是远远瞧着他，极富耐心地等着什么。
引擘的轰鸣、炮弹的呼啸、爆炸如滚雷下地，偌大天地，唯无一言以应。
任其无能狂怒，兀自悲愤。
我漠然地看着他，看着他持斧冲入铁阵，他那染作血色的铜甲像落进灰黑色镪水的一小片肉皮儿，挣扎半晌，终是无影无踪，涂了履带。

现如今的帝国是帝皇的国拖在身后的长达十数个千年的车辙，虽也有过辉煌，但还是像烈日下的油渍一样，正缓缓的蒸发，滋滋作响——好像一阵夹砂的热风吹过，就什么也不会剩下，又好像会在燥热的沙土之下永远存在。当年，帝国人指着自家广袤无垠的疆域，站在舰桥上吹着口哨，认为帝国就像星区上标识出的一样，屹立在亘古银河之间，如星辰，如虚空，将永世延续。现如今，经多见广的帝皇子民们都知道，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一切都有个尽头。
但不是今天。
……
士兵们没让他们的军团长等太久。
在血神处挂不上号的，籍籍无名的大魔倒下了，在平凡的钢铁面前。
我掏出怀表看了一眼。
一刻钟刚过。
“还算及格。”我喃喃自语道。
黎明第一缕曦光下的尸丘上有一个人影。
那是我。
如若此刻有人问起我在干嘛，那我会告诉他，我在帮忙打扫战场。
然而不仅我自己，但凡不瞎的人都看得出，此乃谎言。
这不是有意的欺骗，究其根本，也只能说——人力有穷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