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心之梦·上(14)

可它的容貌……她的……容貌……
匕首从你手中滑落，掉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你双手抱头，泪水从你的眼角涌出。
你的内心再次动摇。
♪……他的路没有尽头……♪
♪……他的路浓雾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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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TS，开始记录。”
你移开了堵在门前的那堆积如山的障碍物。
“已输入识别码，启动离线模式。识别码认证成功，代码B101，欢迎回来，博士。”
你打开了门锁。
“哪怕我躲到了废墟里，它也不走，只是在舰船的残骸里四处张望。之后的它就一直跟随在我身边，一声不吭，我问它话，向它叫喊，它也不应答。”
你走出了大门，月光照亮了你那看上去饱经磨难的憔悴面孔。
你方才从窗户中窥视着它，它正躺在安放在甲板的长椅上，在月光的照耀下，宛若那位童话里吃下了毒苹果的深海公主，长眠在那水晶棺中，等待着“她”的爱人将其吻醒。

都是装出来的，你心想，不过是猎手在引诱将死的猎物罢了，你对这些怪物再清楚不过。
你站在了它的身前，它……她的睡颜真的很美，你竟第一时间想轻抚它的脸颊，如同那一晚再现。
你的仇恨与理智制止了你的遐想，让你的那双尚放在口袋里的手紧紧握拳。
你好恨。
“睡觉的时候，假如算吧，它胸膛起伏，却没有呼吸。
我不知道它是真睡了，我怀疑它根本不需要，这么做只是因为这样比较像我。”
你恨透了这些深海怪物，这些可憎的血肉。
阿米娅，凯尔希。
你视为最重要的两位家人的死状浮现在你的眼前，你的双手在口袋里颤抖。
“我在考虑，杀死它，算不算报仇。但不是。害死她们俩的甚至不是它这个个体，它除了相貌能有多少和我认识的那人相同，鬼知道。”
你的双手从口袋里抽出，伸向了披着你曾经的爱人的皮囊的可憎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