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之形 第六卷 （9）(3)

小将，你要快点醒过来啊，妈妈求你了！
很多时候，我都会害怕，怕儿子就这么一睡不醒......
每天都会有专门的护工照顾他，帮他擦拭身体，更换衣服和被褥......不需要我们再插手什么，可这反倒让我心中的无力感与空虚无限扩大。
出来后，我从包里拿出一张音乐CD，交给植野。
“你把这个放给他听吧，这是他以前最喜欢的乐队组合。”我和她挥手告别。“那就麻烦你照顾他了。”
那个女生追上我，不解地问：“请等一下，阿姨，这是为什么？”
“有什么关系吗？”
如果是植野那孩子的话，应该可以把将也暂时托付给她。毕竟对她有了解，而且她似乎......这么想着，我继续往前走，拐角转身时，不小心踩到一个突然出现的人的脚，撞在一起。是个女孩子，她坐倒在地，一本书掉落在她身边。
“啊呀，抱歉！”我慌忙弯下腰帮她捡起书，看了眼封面，是本专门讲发型方面知识的杂志，我自己店里就放着好几本。

我伸出手，想拉她起来再把书还给她。
“真巧。这本书我也看过。”我抱歉地笑笑。
“西宫？”跟在身边的她喊了一声。
这时，面前又跑来一个身材高挑女孩，叫道：“小硝！”
我愣住了，重新注视眼前的女孩，俯下身，仔细去看她的脸。她的头发明显没有好好打理，蓬乱的发丝遮住面庞，我见她的次数屈指可数，一时间实在没能认出来。
“你是 ......硝子？”我想直接向本人确认，忽然想起来她的特殊。
她一下子睁大眼睛，看样子是认出我了，果真是西宫硝子。她的嘴唇在颤抖，像是有什么急切的话要告诉我。她改换姿势，单膝跪地，掏出一本本子垫在膝头，用伤臂撑着自己写字。
我俯下身，轻轻按住她的手，把书放进她的臂弯。
“先别写了，不要太动胳膊。”我站起身，示意阿津跟上。我绕过硝子，感觉到自己步履沉重，我边走边说道：“再见......我不知道该对你说些什么才好，我可以鼓励你，让你不要自责。也可以向你表达愤怒和伤心，我甚至可以笑着和你说话......但那都不是我现在真正的心情。我的心情......自己都不清楚，现在真的很矛盾，很难面对你。所以，我想，等将也醒来以后，我们再好好谈谈吧。”

我稍微驻足，叹了口气。“请替我把话传达给硝子，谢谢。”
我盯着自己的双脚，其实并没有虚弱的感觉，但记忆中，我好像是踉跄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