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
“这便是了,便是那曾经的我所没有的东西,带走的,带不走的,所有的一切都固化在一起”他一面说,一面从身上揪下虱子,轻轻的捏着,然后淡然的咬下那玩意的头来,把身子整个扔进嘴里,用舌头把它抵在上颚,直到炸开……
1913年秋,北平庆云街。
庆云街一个破房子老旧的大门里,伸出杨小六鸡爪子一样干枯的手来,他扒着门框,脑袋探出来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要下雨了。
回屋穿上衣服,收拾完东西,杨小六出了门。
他不紧不慢的向外走去,右手中攥着一个纸包 ,里面装着的是他干活用的“家伙什儿”,纸包已经被被绳子绑着起了褶皱。风拂过路边的杨树,叶子飘到了他的肩上。
他是半个孤儿,自打杨小六记事起就没见过他的母亲,父亲靠着每天挨家挨户收旧物赚得的微薄收入来维持两个人生活。随着他逐年长大,收旧物所得的微薄收入已经支不住他俩了,迫不得已他只好每天去乞讨或偷窃来搞定每天的口粮。
乞讨的地点是天桥下的戏苑对面,到这里来看戏的大多都要经过那里,使得这里成为了杨小六“摆摊”的首选之地,来来往往行人的口袋,皮包,手里面少不了花花绿绿的票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