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花】夜袭（十四）(3)

花少北用余光瞥向某幻，只见他修长的手指夹起了一根未点燃的烟。
“你干嘛呢？”花少北有点摸不着头脑。
某幻叼在齿间，朝他一笑:“不明显吗，抽烟。”
一双桃花眼里尽是晦暗，匿着说不清的欲望与恨意，混杂在一块儿，让善于洞察人心的花少北也慌了。
“……你以前……不抽的。”花少北伸手就想把他的烟取下来，扔掉。似乎是已经成了习惯，花少北的手都已经伸到了眼前，某幻还是没动，还是那么笑着。
这种窒息的温柔，才是花少北最害怕的笼子。
烟，点燃了。打火机明亮的火燃了絮着的烟草，刹那间点亮了某幻沉郁的眸子，像是只有用这种法子，才能把他墨黑的瞳仁照亮。烟雾缭绕于眉眼之间，模糊了笑意。
花少北张了张嘴，想要劝他两句，却又无从说起。
他现在已经不是某幻的谁了，甚至连朋友都不是，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他？

花少北抿了抿唇，报以一个略为惨淡的笑。
杏眸染了水泽，眼里似坠了星河。
某幻眉心微皱。他想要的不是这个反应。
“……啧，怎么还哭了。”心里净是兵荒马乱，一开口却又是抛出了一把冷刀子，扎在花少北最柔软的地方。
“你大爷，我妹哭。”花少北轻咳了一声，眨眼的频率逐渐密集，像是要把眼睛里快要漫出的水泽眨干一般。
某幻手指蜷缩。
去他丫的，又说了句不该说的。某幻很想抽自己嘴巴子。
烟被他烦躁地捻灭，眸中难得的亮色也随之陨落，某幻起身系好了扣子，拎起外套就准备走。
“等等，”花少北忽地叫住了他，手指纠住衣摆，糯糯开口，“你……现在电话号码是啥？我以后想找你能不能给你打电话？”
这话已经算是很卑微了，对曾经那个张扬跋扈的花少北来说。
某幻转头看他，嘴角无法掩饰地上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