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旅者第三章(3)

胡进点点头，“那你可千万别得罪到什么人才好……不过我会尽力保护你的，只要你肯当个墙头草，再加上我们的一份功劳，总长的工作我可以保证你一直干到老死。”
“那就多谢师兄的照顾了。”
“既然看你小日子过得满滋润，那苏薇拉那边我也好交待了。”
“如果见到她就顺便帮我问声好。”
“我会的。”胡进挥手向殷川道别。
殷川举手回应，转身正要离去，又蓦地听见身后来自胡进的嘱咐，“可别把自己的命给搭上了。”
殷川侧脸瞅了一眼胡进，颔首过后继续向前走去。泥路边的林木草莽送来淡淡幽香。深呼吸，吐气，他顿时感到心旷神怡。月光照在斜前方树的枝头上，使几片孤零零的叶子格外显眼，或许等到明早的清晨，那树叶子的片上就会凝结几粒露珠。风一吹树一摇，绿荫底下便会哗啦啦地下一阵小雨……殷川放空心思，猜想着那些可能发生的情景。时间在朦胧的月色上淌着，不经意间，一缕回忆窜进他的脑海，那是关于和小齐柏林的承诺——“我向你保证，我会来找你玩的。”
“那孩子还记得吗？”殷川思索着，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公路边，他坐上车，驱动引擎，向港区的方向驶去。抵达港区大门前，已是夜深人静的时分，站岗的士兵谨慎地查验殷川的相关证件和文书，确认无误后才肯放行。殷川直往军部大院，上了楼，快到小齐柏林的房间时慢下了脚步，他蹑手蹑脚地打开小齐柏林的房门，生怕惊动了正在熟睡的小生灵。但推开的门缝渗出的明亮白光却无声地告诉他：“她没睡。”

“齐柏林？”殷川小声地试探道，回应他的则是无言的沉默。他将门完全推开，看见歪歪扭扭正躺在床上眠梦的小齐柏林。不让人省心的小家伙，衣服没换被子不盖就这么昏沉沉地睡去了。
“睡着了吗……”殷川抱起小齐柏林，为她摆正睡姿。他掀开叠得方方正正摞在一边的被子，盖到小齐柏林的身上。
“嚼嗯……”小齐柏林迷迷糊糊地念叨着，腮颊上泛起了晕红。
“睡吧，小家伙，答应你的事以后再说。”殷川心想着。他关掉房间的灯，准备离开。
“指挥官？”一个口齿含糊的声音跃入殷川耳中。殷川闻声犹豫了下，随后迈开了步子往外边走去。
“指挥官！”小齐柏林大声喊道，殷川心头一紧，往回处走来。
灯再一次亮了，倚在床头坐定着的小齐柏林用期盼而又疑惑的眼神看着站在门口的殷川。
“我在，我在，小家伙，怎么还不睡？”
“你不是说好要陪我玩吗？”
“抱歉啊，今天事情有点儿多，是我没注意，我的错。时间不早了，睡觉吧，我过几天带你去游乐园，算是补偿你，好吗？”
“唔……指挥官是大骗子。”小齐柏林喃喃道，她蜷缩着，把脸埋进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