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自以为(3)

后他日遇之，呼我名，当做未见，不应。
怅然若失。
（四）
由此，狂人自狂。
愈加的孤僻。
却是养成了多少写点文字的习惯。
还喜欢穿着一套黑衣，于夜深行走荒野。
孤魂野鬼罢了。
谁也不是？
做鬼时也很有趣，听见人细语，看见树影沙沙地动。
漫天繁星。
有时孤月。
或小雨淋漓。
我照例是走着。
想着很多的事。
其实，活久了，愈加的回忆从前。
明明是不算和乐的回忆，却另有番风味。
我注视着幼时的自己，问：
“为什么不与他们一同？”
他答：“自以为狂人是也。”
长叹而笑，又回到现实。
笔耕不辍，换点生机所用。
读的那些书，我终究没有多用。
安排的工作，也不屑去看。
告知父母：“自有出路。”
父母担忧神情。
于是独自生活至此。
日复一日，却是愈加地审视自己。
文字渐渐失了温度，变成了钱财。
我也是渐渐颓废，狂人也向疯子靠了。

写字写多了，多写自己，却把自己啃完了，半个人都失去了。
萎缩在一角，和衣而眠。
想起古人狂。
自以为狂。
不过凄惨二字可言。
（五）
一日，揣上仅有的钱财。
去看望父母。
却发现老屋无人。
后才知，已经是卖掉了。
在去寻，却是见二老在一小村整日帮东帮西。
说着：“闲着。”
突然发觉，这孝道，竟是从未尽过。
惭愧不已。
于是当晚打着地铺，对着头发花白的他们：
“我来。”
他们却是哭了。
我才想到，以前都是他们来的。
因此我这狂人，才有了如此多雅致清闲的时候。
买了间小店，开始做些小本生意。
不会招揽。
母亲吆喝。
不会收银。
父亲管账。
我于是在一旁看着。
却是让客人受惊了。
母亲大发着我。
于是我走向乡野。
（六）
似乎所有的狂人，最后都踏入了与世间隔绝的地步。
可我确实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