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 第八章 没有如果(4)

林少时掂了掂手上的合同，笑得风轻云淡，“太客气了。我先说声谢谢。”
若火山终究会喷发，那么就让她来终结这一切吧。
缓缓合上眼，林少时感受到未来的滚滚巨轮在不紧不慢地朝他们袭来。
静默片刻，肖战像终于灌足勇气似的，对林少时笑道，“其实，今天来还有一事想求。”
睁开眼，林少时抿了一小口茶，“你说？”
“我不清楚您过往的经历，或许这些事并不愉快甚至让您痛彻心扉。但孩子是无辜的，他很爱你，也很关心你。并为你对他的冷漠感到痛苦自责，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既然您选择让他降生在这个世上，就应该为此负责，而不是逃避，冷漠与疏远只会让爱你的人更难过啊。”
话音落下的那刻，肖战看见林少时眼中的颤动，也许他的言辞应该再委婉一些。
只不顾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无法收回。
再懂人心又如何呢，当肖战将一切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她还是无法平静的接受然后给予他一个讥讽的眼神。

“那你呢？”
生长在晦暗角落里的阴影突然被拖至阳光下暴晒，林少时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整个客厅十分安静，两个坐在沙发上的人皆盯着对方的脸。
世上是不是有时空隧道呢，林少时觉得一切仿佛都变成了慢放，
喘了几口气，林少时指着那份合同，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诮。“你的做法又何尝不是在伤害他。”
合同上鲜红的印章像极了当年流遍山沟的血，那样红，那样无望...
林少时缓缓抬起头，唇边凝着笑意，“一博是我儿子，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的。至于你，肖战，你怎么会觉得如果东窗事发，你们之间还能相安无事吗？他还会待在你身边？”
肖战有些怔愣，望着杯中的茶叶。
“如果可以...”
“可惜没如果。你完全可以不来找我，可是你来了。”
简单而粗暴的打断让肖战有些怔愣，凝视着桌上的合同，即便想辩解也觉得那都是苍白无力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