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堂］金主失忆了38.(3)

唐堂仔细回想起这半年来老丁不回家的日子，想要忆起他穿的是什么衣服，可惜完全记不得。但唐堂却记得老丁有好几次夜不归宿都是被自己气走的。
怎么气的？冷言冷语化作冷兵刃，一句一句讽刺出来的。
那时候两个人闹得太僵，陷入了死循环，两个人谁也不肯坦言相待，憋在心里无法疏解。憋久了人就不对劲了，总会故意说一些伤人的话，想要逼对方生气，可生了气之后呢？自己心里也只会愈发难过。
唐堂不记得那时候究竟说了什么，只知道是将心底的憋屈一股脑说出来，有自嘲的，有假装无所谓的，有讽刺老丁的，有故意戳他痛处的。唐堂不明白那时候的自己成天发的什么疯，可现在却清楚知道，自己其实只是想要老丁的一句在乎。唐堂将心底的期待与失望发酵成毒酒，化作言语不断刺激着老丁，可每当老丁真的摔门离开之后，唐堂心里也只是更加难受，从来都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片苍凉。

那么老丁呢？唐堂想着，恐怕不会比自己好过，老丁虽说霸道，可更多时候却总是容忍着自己，唐堂想象着老丁离开家来到这里，一个人在这屋子里的模样，那时候他会做什么呢？唐堂看向书桌，想着老丁或许会坐在桌边，撑着脑袋皱着眉头发呆，或是抬头看着照片和奶奶默默对话。又或者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甚至是开着窗子吹着冷风暗自落泪。
哪一种都让唐堂觉得心疼极了。
不再多想，唐堂打开门走出去，坐在老丁身边，也不顾丁女士在不在场，直接侧身低头将额头抵在老丁肩上，抬手搂住老丁的腰，一声不吭，只是用力呼吸着老丁身上的味道，那是家里洗衣液的味道，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只属于老丁的味道。
“怎么了？”老丁转头，拨开唐堂垂落的刘海，柔声问了句。
“你是不是经常回来住？”唐堂没有抬头，直接问出了自己的问题，问完才觉得不对，老丁都忘了，又怎么回答。可老丁却在微微一楞后老实应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