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折翼的骑士(3)

“您恢复得很好呢，谢天谢地。不知道您现在可不可以过来看一看宫介先生呢？我们有一些……嗯，决定要和您交代一下。
“宫介！”
我本想压制住我的情绪，但是当坐着轮椅的宫介被护士推着拐过我面前的走廊时，我仍忍不住喊出了声。在轮椅上的是一副残破的身躯——除了残破，大概没有什么词能够形容这具躯体的惨状了吧。自右肩开始，整个右手都不见了踪迹，几乎可以说是被连根截断；右腿自膝盖以下也没有了，断口处缠上了厚厚的绷带，尽管如此，仍然可以隐隐看见渗出的鲜血。
“宫介，你……”
他转过了头，看了我一眼，又把头转了回去。那与我短暂对视的眼神如同【红幽灵】的长枪一般贯穿了我的心脏。
我想过他再见到我时会是怎样的心情，可能会像以前一样，温柔地摸着我的头，和我说“没关系的，下次再努力就可以”，那样我就只用接受他的善良；也有可能暴躁地指着我的鼻尖，怒吼着“这不是你的错吗，不仅把我搞成这样，你自己也一团糟”，我也做好准备迎接他的愤怒。
但是，为什么，他的眼神里，什么都没有呢？
没有温柔，没有愤怒，没有情绪，也没有波澜。他看见我——他的伙伴，他的朋友，导致他受伤至此的罪魁祸首，就像看见一颗石子一样淡然。

“宫介……”
“英木小姐，相信您也看到了，宫介先生……已经不能满足和您搭档的要求了。他的连携宝石已经在战斗中破裂了，失去了和您再次签约的可能。”
“我……我明白。”
“宫介先生会得到很好的照顾的，您不用为此担心。如果可能的话，我们会尽力使他恢复原来的状……”
“我明白。”
“英木小姐，您……”
“我没事儿……只是，我大概需要休息一下……”
“好的，我这就让人把您送回去……根据帝国外事部的指令，明天下午会为您指派新的连携人选，如果您觉得身体还需要休息的话，可以和我们说一声，我们会帮您另外调整日期。”
当我转身跟随其他人一起离开时，我没能感受到宫介的视线，直到我转过了走廊尽头的转角，他好像都没有再看过我一眼——
也许，哪怕是看了也说明不了什么吧。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宫介的心，好像已经死去了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