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琴（嗯……猜猜我想起什么来了）(3)

那是梦，她遽然记起。站在穿衣镜前想象交换戒指的那天晚上做了与今天一样的梦……现在有没有醒过来呢？
他身后站着打扮庄重，唯有那颗脑袋不相符合，散发出不良气质的神父。清亮通透的祝福言辞传入耳中，眼睛跟着她转动的众人一同见证幸福……梦中接下来的环节是爱的誓言。
她屏住呼吸，今天第一次和他视线相接。眼神温柔似水，质地坚硬的头发用发胶硬是抹向脑后，他下意识吞下口水。同时想要露出笑容，嘴角却因为牵动脸上青紫的伤口扭曲。恐怕又在心里念了好几声“不幸啊”。
怎么回事？就那么一小会儿，他还出去惹事了？
美琴很快想到答案——他的视线偶尔会飘向身旁的父亲，带着明显的惧怕。
看来父亲先前轻松的心情是去了另一间化妆室找来的。美琴记得前几天父亲喝醉了回到住处，是和他父亲一起去了酒吧。那天直到睡着后，都一直念叨着：迟早要收拾那混小子一顿。
没想到真的会付诸实践。
揍之前大概还征询到了同意吧……“儿子唷，我能揍你一拳吗？”多半是这么说的。
那家伙一定是傻傻的认为父亲不会真的下狠手，站着不动让他一拳给打飞。

估计之后还抓着领口把他提起来，威胁道：“如果你敢让她不幸福，我一定会亲手送你下地狱。”
美琴忍不住轻笑出声，迎上苦笑的他。充满笑意的眼神说他“活该”，他唯有无奈耸肩，迈出一步伸手。
父亲狠狠瞪着他，将美琴手交到他手中，上身前倾，低声暗示，“你懂的。”
他整个人一颤，再度吞咽口水，却紧紧抓着美琴的手。大概花了三秒中，他抬起头，眼瞳中满是勇敢与挑战。
父亲轻哼一声，拍手往母亲身边走近。
美琴顺着他的牵引，站到他对面，侧对前来祝福的众人。
“我不是在做梦吧？”她问。
“我也想问哩。”他笑了，“不过脸上很痛。”
被迫营业的神父一脸不高兴，打开圣经，刚要念出准备许久的台词，贵族茶杯模样华丽修道服的纯白修女陡然闯入挤开他，昂头大声吟诵相守一生的誓言。
果然不可能平安无事的结束啊。美琴心中默叹，回答天真无邪的修女：“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