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2)

一日之计在于晨，这是从小烂熟于心的话了。让学校来理解就是，是早读的最佳时刻，对于寒窗十二年的他们来说，可不是喜欢的时刻，读书多枯燥呀，特别是总重复念着“read read read”，“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和念着念着逐渐气死庄周老人家的“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一锅炖不下，那就两锅呗”，还有读着读着语速快到老师问：是不是有狗在追？不过再无聊大家还是无感情的念了13分钟，剩下的两分钟，则是打鸡血的喊口号时刻，“高考在一中，全班向前冲，誓在六月，一举高中”刚刚萎萎的读书声在这一刻转为中气十足，“气势磅礴”，然后，整个六楼甚至整个教学楼都回响着各班的口号声。

眼保健操时，伴着“第一节揉天应穴”一响，有的同学就趴在桌子上当起了“趴士”，有的到教室前悠闲地给水壶装满水，或冲一杯香味四溢的咖啡，有的则转个头隔着一叠书跟后桌嗑个唠，有的和同桌一起“洗手间之约”，还有的人冲到讲台上，拿着五三争先恐后向老师问起了这道那道题……最后排的男生们，则拿着各科试卷，计算着每一科高考可以得到的最高分：语文130 数学145＋文综250 英语140＝665，清北的料说的就是我们，随后“哇”的一声隔壁组的同学问“你们干嘛呢？”，他们则傻笑回一句“我们做白日梦呢！”
早上最后一节课的倒数十五分钟。也就是第五节课尾声，肚子已经上演一出出空城计了，偏偏老师认为高三这么高楼层也抢不过楼下的弟弟妹妹，不如安心听他讲着，于是不顾只剩下十五分钟，开启新一张卷子的讲解。依然高度集中精神的听讲的同学有，收拾好书包坐直身子听讲的同学也有，一只腿伸到桌子外准备蓄势待发，只要老师停止讲了，就冲出去吃饭的也有，还有已经盯着天花板神游，看着那一直转着的风扇，期待它掉下来的也有……待到老师说下课那会，那股要冲去吃饭的兴致也饿过头，没了兴致，转为慢慢的走着，去隔壁班招呼同学一块吃饭，或是干脆再干掉那数学试卷上的选择题后再打算吃饭，让打饭回来看到的同学直感叹“知识就是他们的粮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