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过客 壹 狗子(2)

狗子的舌头一滞，可算是疲软了下来，舌头搭在嘴边趴下。
“那个老头是你的主子吗？看在我看得到你的份上，讲讲你们的故事吧。”
张七伸手，狗子敷衍地舔两口。
“我之前是个流浪狗。
老头子是在八九个夏天前捡到我的。
我没爹没妈，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就是他。
我没断奶，他从外面讨来一箱叫营养快线的奶喂我。我拉了一星期的稀，他在旁边边给我洗边骂浪费。
我跟着他一块讨了八九个春夏秋冬的饭。我知道他和我一样没有家，但是他有口吃的我就有四分之一口……或者五分之一，狗的数学不好，活着的时候我没在意过这点。
还记得有一次我在河边刨shi刨得过于入迷，被冲过来的大狗怼到河里去了。他第一时间跳进去捞我，上岸后又狠狠地扁了那大狗一次。
最幸福的是上次，他用卖瓶子的钱买了三串肉串，我一串没要，看着他一脸满足地吃完三串，那时候我觉得我就是天下最幸福的狗子…

真希望每天他都有肉串吃……”
狗子轻声地说，耷拉下了眼睑。
“活着的时候我听不懂他说话，现在听得懂了，他却听不到我了。
他喜欢和我讲悄悄话，关于他，关于他曾经的家庭。
所以我想留在他身边，去搞懂他曾经想让我听懂的那些话。越久越好。”
“讲完了？”
“讲完了，狗子的故事没有那么复杂。”
张七直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其实你的这些故事 ，在我触碰到你的时候就都知道了。”
“那你还让本狗子费一番口舌，”狗子怒，“咬死你哦！”
“旁观视角和第一人称终归是不一样的吧，我更想听听你的想法。”
狗子噤声，低头看了看自己刨土的爪爪，想象着爪爪被老人捏在手心。
“我只是想陪着他，
毕竟，虽然他的生命里不止有我，但我的生命里也就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