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与狼与信》第八章：异化(2)

“轰！”
就在门板被撕裂的一瞬间，三水的瞳孔突然缩小：他看到门后面的黑暗里骤然刺出了四道细长的骨白的尖刺，表面嵌着零星的几块黑色的半透明晶体，它们猛地从洛肯背后的视野死角射出，如同野兽的尖牙。
来自升华者的直觉让三水本能的感知到——此时此刻门后的那片“黑暗”是活的，它正在“捕食”……
而那几道骨刺明明没有朝向他，针扎似的刺痛感仍然在他脑中徘徊，仿佛它们顺着他的目光扎进了他的思维中，这股突如其来的刺痛打断了三水手上的动作，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洛肯即将被刺穿，落进翻涌的阴影中。
似乎是感知到猎物快要得手，黑暗蠕动的更加剧烈了。
“别挡道。”
学者提着灯盏一步不落的紧跟着洛肯，淡漠的随口说道，就好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似的。
他的话音刚落，骨刺便在半空中突然停住，或者说，它们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对它而言，屋内的空气在这一刻由其“流动性”被赋予了“水”的概念，进而向着“凝结”转化，在更高阶的定律影响下，这里的物理规律被短暂的打破了，瞬息间便形成了一座气体构成的“冰牢”。

无论阴影如何挣扎，都无法从这”囚禁“的概念中挣脱出去，它歇斯底里般的嘶吼着：
“@#￥*%#&*！“
刺耳的尖叫声直接从三水和洛肯的脑海里响起，二人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语言，却依然切身感受到了那种濒临死亡般的恐惧。
“刚刚……这是？”
几滴冷汗滑落，三水这才从中反应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自己已经呼唤出了水壶内全部的储备，修长的水刃在他手中正急速的飞旋颤动着，笔直对准了那片黑暗。
听到他的问题，学者不以为意的说：“那个只是一个小小的”应激反应“罢了，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如你所见，几个简单的观念混淆就可以让它自己把自己锁起来，它本身的结构并不允许它在这个世界长时间活动，再过一会就会自行消散了。“
“那咱们这趟不是……”
‘轻轻松松‘，三水正打算问出口，岚便可惜的叹了口气，未卜先知般接着说道：
“哪有的事，这种小伎俩对于有高级智能或者与源质联系紧密的存在来说毫无意义，也就欺负这种玩意能用一用喽。“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