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小确幸(65）(5)

屋子里的人都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忙碌的医生也没有声音。
孟鹤堂一条腿跪到了地上，趴在周九良的耳边，继续说着他们曾经无数次情到深处处时说过的那些甜腻腻的话。他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只说给他一人听。
忽然，周九良的眼皮提了提，再提了提，终于又一次清醒了过来。他的眼珠无神地转了几圈儿，在看到孟鹤堂的一瞬间，光亮忽然就回来了，咬着呼吸管的嘴巴动了动，发出了含含糊糊，断断续续的声音，可以分辨的“孟鹤堂”三个字。
孟鹤堂的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屋里的所有人都喜极而泣，几乎要压抑不住得欢呼。
“九良~疼吗？”孟鹤堂有千言万语，却在出口的时候只问出了这句简单到不行的话。他摸着周九良被包裹住的脸，泪一滴接一滴，根本止不住。
周九良先艰难地摇了摇头，顿了顿，又赶忙点了点头。即使眉毛被盖住，也能从他弯着的眼角想象到他那小八字眉一皱，像个小动物一样委屈巴巴的表情有多惹人怜爱。他还是他，那个无论什么场合都能快乐地耍无赖的男孩儿！孟鹤堂抿着嘴，又哭又笑了。

周九良努力想抬抬手，可是还没有力气，孟鹤堂感觉到了他的动作，握住了他的手，那个小孩儿一样的人，就开心地提了提嘴角。
“别……别……哭……”周九良大喘着气，口水无法控制，却坚持对孟鹤堂说话。
“你好好的！我不哭！~”
周九良心里轻松了一下，嘴角又提了提，眼睛这才转向宋昭，对着他眨了眨打了个招呼。
宋昭抹了抹眼泪，挤出一个笑，弯腰凑过来说：“你这混蛋，净让人难过！快点儿好啊！你蒙了我们这么久，我都记着账呢！等你好了！我绝不饶你！”说着说着，眼泪却止不住地继续流下来。
周九良笑得显出了酒窝。周爸爸在旁边看着，孩子们轻松的调侃让他心里松弛下来。医生过来跟他说了好大一会儿，他认真听着，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