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笼 下及番外(5)

“你身体……好了吗？”
“我在寒潭静养便会无事，”昨日我们还那样亲密，今日却已不敢奢望能与你相拥，“你没什么别的想说吗？”
想啊，想说的太多，反而不知该如何说。
“湛儿……你爱我吗？”
“我不清楚爱或不爱，但你在我心里与别人不同”
（天道要湛儿消失，还有一个原因，他忌惮湛儿，这也是我要你一定离开的原因。）
也好，这是一场不怀好意的相遇，不如趁着感情未深时彼此分离，但是这情真的浅吗？
“我要离开小灵城了”
那边琴音彻底没了，小公子站了起来，“你要走？”
魏婴不敢再看向他的小公子，他转了脸回答“是，我会离开小灵城，越快越好。”
“为什么？”这声音离他更近了些，魏婴拳头越攥越紧，哽了哽嗓子哑了声音道“没有为什么，我只是单纯的要离开罢了”
湛儿总是会发一些小脾气，但他从来不与他动手，而今他的小公子像是发了大狠，他扯着他的衣服，衣领很快就散了，他狠狠朝他胸口咬去，却又堪堪收了力，小公子抬了头，眼中没有泪，只有浓浓的愤怒， 魏婴想要说些什么，被湛儿察觉了，他轻咬上他的嘴唇，魏婴硬生生将指甲掐进自己的肉掌，他不能……他们再也不能了……

“湛儿！你知不知道再这样……你会……”这话未完，魏婴就被狠狠贯倒在榻上，“你果然知道了！”
这一声像是直直打了魏婴一个耳光。他偏了头低垂了眉眼，小公子狠狠揪起他的衣领，那眼里的愤怒都化作了哀求，他不敢再看，只能闭上眼睛，“魏婴！魏婴！！”湛儿扑到他怀里，“魏婴，你能不能不走？”
怀里的小公子是他期许朝暮的人儿，他曾觉得朝起至月上，只要他们一同，便是哪里都是满满的幸福。
魏婴还是推开了湛儿，“湛儿……小灵城开始崩坏了，你知道的，我必须走。”
那眼眸中哀求的光慢慢暗了，他的手仍旧固执的拽着魏婴的衣角，“魏婴，我在这里过了数百年，通过镜像看了万千结界外的热闹，我也想身处热闹，我受够了这样下去，既然原本就只可以有一个天道，而我生机又已被夺，除了修为精进，小灵城内所有人都不可能臻至大化之境，那这样的小灵城存在来干什么？”
悲哀的雪莲，从一开始就没有给他选择，不能选择不被人供奉祭拜，不能选择不被人欲贪念侵染，不能选择不因拥有神格而被天道忌惮，不能选择不被困在结界，到了现在，他可怜的小公子啊，还想着自己无法渡人修为入化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