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你们是好朋友吗(3)

我愣住，对呀，她那样的父母，我干嘛提他们呢？
“我爸妈都在牢里，我有他们这样的基因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爸妈是你爸妈，你是你呀！”
“魍惜你出身好家境好你根本不懂！”
“我是不懂，但我知道别拿父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开脱！”我尝试靠近。
“你再过来我就跳！”
“你跳啊！”我气急败坏，“别在这吓唬人！没胆子跳的你！下来我们解决问题！”
我永远都记得，她双眼瞬间的空洞和最后的微笑。
抓不住纵身一跃的她，我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抓不住。
双手抱着头，我一下一下用额头撞着她最后站着的墙壁，最后承托她的不是我，是这毫无温度的水泥。
冰冷的水泥尚且给她一个依靠，我却推了她一把。
推她下楼的是我。
是我。
“别撞了小鬼。”耳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抬头，只见两个穿着诡异面容惨白的男人，中间站着，花花？
我瞪大双眼想扑过去，“花、花花？！你没事吗？没事吗？我看看！”
另一个男人一根手指头就挡住了我，他温润的双眼不知不觉使我冷静下来，他轻轻拍拍我的头，“你叫魍惜？”

我管不了他了，花花怎么不转过身看我？“花花，对不起，你回来我们好好解决问题。”
“我们是鬼使，我叫鬼使白，”那位温柔的男人自我介绍着，指着另一个男人，“他叫鬼使黑。”
“黑白无常？”我倒吸一口气，“那！那你们是来带走花花的？”
他们点头，鬼使白和鬼使黑对视一眼，鬼使黑说：“魍惜，你们是好朋友吗？”
我猛地点头，“能别带走她吗？”
“可以哦。”鬼使黑笑，但那笑容并不友善，“代价是你灵魂的一半。”
“一半？什么意思……”
鬼使白翻开生死簿，“魍惜，一生正义，是个人才。如果你愿意在此了结生命分一半灵魂给你的挚友，一起到地府做事，你们就不用分开了。”
我后腿一步，摇头。
那是我本能。
我不想死。
鬼使黑鬼使白对视一眼，表情像是我的反应意料之中。
他们微微鞠躬，转身带着花花要走了。
花花始终背对着我。
他们消失前，我听到鬼使黑笑着说：“这世上再没有人像黑童子白童子那两个傻瓜了。”
“他们不是傻瓜。”鬼使白敲敲鬼使黑的头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