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非我》FNFW 第十四章(2)

“程程回来啦，你爸在仓库呢。”
程子墨往小卖部的仓库走去，里面有个留着寸头的男人坐在地上，用工具对着程子墨的机车一阵修理。
说起来，这辆机车是程子墨初中毕业礼物，也是程子墨的妈妈用研究所发下来的第一笔奖金送给程风的礼物。
那时的程风还没什么成绩，也一直没有一辆像样的机车，程妈妈就托自己的大学同学从国外进口了这辆纯黑色的机车。之后的程风真的用这辆“小二黑”拿了奖，只是“小二黑”自此就收藏在了车库里，随着程风的胜利，越来越多顶尖的比赛机车停在车库里，但程妈妈送的这辆，程风一直亲自保养。
“爸，待几天？”
程风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看了看程子墨那双同他母亲一样的眸子，咧着嘴笑道 “一周左右吧。”
“嗯。”
“作为你名义上的父亲我是不是应该关心一下你的成绩？”
“……”
“哈哈哈哈，听说你还是年级第二？怎么回事？见过让老婆压一头的，怎么你老让个小子压一头，你妈从小到大可都是年级第一。”
“我考不了第一，也是你拖了后腿。”
程子墨心道，倒也算是让老婆压了一头，只是这老婆还没到手。
程风摸了摸自己的寸头，爽朗地笑着。
“一会儿看你妈去，我等不及了。”
程子墨点点头，和程风找姥爷吃饭去了。

程风今天说什么也不喝酒，说自己的小丫头不喜欢酒味儿，吃过饭匆匆回东街的车库里取了辆机车，和程子墨一起去了市里的公墓。
朝阳公墓中，有座很特别的，别人墓前都是鲜花，只有这一座，周围有着各式各样，不同号码的车牌。有些锈迹斑斑，有些只是落着碎叶。
程风又是席地而坐，从怀里掏出一个崭新的车牌放在了墓边。
“嘿嘿，小丫头我又赢了，这次的冠军车牌还是存你这里，你告诉我不许烧纸，破坏环境，这是我唯一拿的出手的啦。”
程子墨看着眼前这个说着俏皮话的寸头大汉，再看看碑上那张黑白照片里戴着眼镜的温婉少女。很难想象，一个一穷二白的机车车手和一个女博士之间有着无比真挚的爱，母亲离开的早，程风却从没提过再娶，那时候程姥爷都劝程风给自己找个后妈，但程风就是不同意。程子墨依稀记得，小时候能看见程风给那个空号打电话，母亲已经不在，电话里只有机械的女声，程风却脸上仍是爽朗的笑，语言依旧阳光。
父母如此不同，仍能走在一起，更让程子墨坚信，两个男孩子，同样优秀，也能走在一起。
天色深邃，两个人驾驶着机车往家驶去。
周六到了，这是顾白和程子墨早退特权的最后一天。
白昼的时间慢慢缩短，夜幕正悄悄的到来。顾白借着黄昏的柔光补觉，程子墨起身关了顾白身后的窗户，坐回座位戴着半边耳机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