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中毒(2)

长长的分针指向了十二，我踩着自行车也刚刚好到学校。环视了一周，除了偶尔经过的小车和路灯下恍恍惚惚的树从再无其它什么，多亏了学校在这还算偏僻的地方，我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点。
“不错，很有觉悟嘛！”
学姐独特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看来提前出发还是有好处的。随后我指了指她背后背的包，“你打算去哪？”
“是我们打算去哪……我用我的存款买了两张车票……放心只是周边的小县城用不了多少钱，两点三十五出发。然后——你那车能带人不？”
看着学姐跃跃欲试的眼神，在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我点头答应了。
“你刚刚是不是在估量我的体重？”
“……我总得为我这小身板做好打算吧，不是说带就能带的啊。”
“那我勉强接受你这个理由吧。”
“十分感谢。”
虽然我知道学姐应该不是那种随意就耍小脾气的人，但如果在这关键时刻惹得她不高兴的话也不符合我的作风，在这里让步是最优解。
“走吧——”
深夜车厢好像有一种特殊的魔力，它很安静但是你还是可以听到轨道与车轮碰撞的声音，打开窗，风和树、泥土和石块的味道不断告诉你，你将要前往一个新的地方，你的道路是脚下的，但是后面所有的决定权还是在你手里。

我和学姐并肩坐着，狭小的空间里我们的肩膀只有两根手指的宽度，车厢不时晃动于是我倚靠着窗尽量不碰到学姐的身体。但学姐还是毫不在意地靠过来，我们的视线平行着看着窗外的夜景，我的脸有些发烫。
“你说，为什么夜晚总是让人放松、让人沉浸呢？”
我摇头，不经意间感受着风把学姐身上的香味。夜晚是说不清的，就像为什么女生的身上经常是香的，它不会是无缘无故的，理由其实我们都懂，但是一旦你说出来了，它又变得没有意义了。大概这就是神秘感吧。
她望着某处，头发被风吹得四散也毫不在意，她只是深深地呼吸，仿佛要把整个夜晚吸进身体里。
“我想我应该是爱上深夜了。”
我点头，“我也是。”
“你知道吗？如果喜欢上什么东西无可救药但是你又说清那种感觉的时候你就可以说是‘什么什么中毒了’，听起来很棒的样子，那我们这个就叫做‘深夜中毒’吧！”
“‘深夜中毒’吗？听起来挺有感觉的，我觉得不赖。”
“是吧！果然我还是很有取名天赋的呢!"
“我倒是觉得你很有自卖自夸的天赋。”
“你果然很毒舌，你难道不可以对我温柔体贴一点吗？”
“我倒是觉得朋友之间真诚一点比较好。”这是我的肺腑之言。我想如果不是对学姐有一种信任我很难说出这种话，毕竟我也是会伪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