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一肖】矸石 第2章 暖暖(7)

“干什么了？”
“把我车当成了垃圾筒，一顿狂吐，我看那味儿至少得晾一星期。这星期都没法开出去约妹子兜风了，你故意的吧？你赔我妹子。”
“噫……”肖嵁夸张地闭眼咧嘴，太丢人了，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真的？你别骗我。”
“骗你干什么，你一会儿自己下去闻。”王铱铂停下手里的动作，看了看镜子里的人，“好了，你自己看看，比昨天帅好多。”
肖嵁对着镜子照了照：“还是你会捯饬，你以后教教我吧，我不擅长这个，同事都说我25岁打扮的像52岁。”
“不教。”
“为什么不教？这还藏着掖着？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不想教你，你可以天天来让我帮你弄。”
“我天天来你不烦啊。”
王铱铂笑着摇头：“不烦。”
镜子里的王铱铂眼睛笑成了弯月亮，肖嵁盯着镜子里的人看了片刻，问他：“铱铂，咱们十年没见了，我怎么感觉跟你一点都不生疏？”
“巧了，我也是。”
“昨天那个事儿其实我有点尴尬，但我说句真心话你别笑话我啊，我好像特别确信，你不会因此就看低我，你还会拿我当朋友，是吧？”

王铱铂不笑了，往肖嵁背上锤了一拳，凶道：：“我没你想的那么大度，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了三万块钱的破合同，至于做到那个份儿上吗？干嘛呢那是。”
很生气，很想揍他一顿。
肖嵁低下头苦笑：“唉，弱肉强食是生存规则，做销售什么都得用数字说话，有时候真没办法。完不成业绩罚你裸奔剃光头的时候，那才是真丢人。像我这样的普通人，想多挣点钱，脸面和生存只能二选一。我也知道恶心，你能不能忘了那段？”
“你以前可不这样。”
“以前什么样？”
“矿中学所有女孩心里的男神，年级第一，又酷又拉风，矸石山那片儿最帅的小伙，暴脾气，谁要敢欺负家里人，你拎着铁锹就出去干架了，谁也别想在你那儿讨点好。”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模样啊？”
“也不是，你在我心里比较立体，一时半会儿说不清。”
肖嵁笑了：“呦，还是3D建模的？”
“嗯，3D的，360度无死角那种。想你的时候，我就在脑子里过一遍3D模型。”
听到“想你”两个字，肖嵁脑子里嗡地一声响。他继而听到了自己心脏有力的跳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