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一肖】矸石 第2章 暖暖(3)

“傻X，为了三万块把自己喝成这样？”
听到浴室的水声停了，他匆忙把合同塞回了公文包里。
热水把醉鬼洗清明了几分，肖嵁裹着浴巾出来，在这间陌生的公寓里四处看，努力回想这是哪里，想破了脑袋没想出来。
地毯上坐着的人有点眼熟，想不起来是谁。那人对他说：“现在四点，你还能睡一会儿。”
“好，”他环视四周，问，“睡哪儿？”
王铱铂指了指右手边的卧室大床：“我不睡了，你睡吧。等会儿，先把药喝了。”
他站起来把解酒药和温水端给肖嵁。肖嵁接过水杯，没问是什么，仰头就喝。虽然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但莫名觉得很熟悉，是可以信任的人。
洗过澡的肖嵁，看起来顺眼了好多，不油腻，也不臭了。用了他的沐浴液，变成了他喜欢的味道。
土气的西装外套被王铱铂扔了，老气横秋的发型被洗没了，身上只挂了条浴巾的肖嵁，变回了记忆里的样子。
王铱铂看着那个往卧室去的背影，自我安慰道，他还是他，没变。
谁都不希望自己心中的白月光变成米饭粒，为了宽慰自己，他能找出一万个理由给结论一个完美的解释。

他跟在肖嵁身后，去衣橱里拿了没拆开的内裤，在肖嵁摸着脑袋思考自己衣服去哪儿了的时候，递过去：“先穿我的，你的衣服我帮你洗了。”
肖嵁下意识地弯腰伸出双手来接，习惯性地微笑：“好，谢谢。”
王铱铂脸色倏忽间变了，刚刚好了一瞬的心情又沉闷下去，他讨厌这种过分讨好的态度，明明刚才接过水杯时自然又随便，为什么突然又变成了这样。
肖嵁发现他脸色的变化，字斟句酌地说：“我现在有点晕，有点断片，我觉得你很眼熟，但是想不来你是谁，如果我给你添了麻烦，先给你道歉。等我睡醒以后你把来龙去脉告诉我，可以吗？”
“你睡吧。”王铱铂冷冷地说，转身走了。
他泡了一杯浓咖啡，坐在落地窗边等天亮。笔记本电脑亮着，分析上面那些庞杂的数据和曲线是他每天的工作之一。
25岁之前，他已经在华尔街赚到了能够满足自己物质生活的财富，而且每一天都有令一般白领可望而不可及的进项。
他有很多爱好，也有足够的闲余时间去发展这些爱好。只是，物质与精神的富足并没有让他满足，无论是在伦敦、还是纽约、或是回到被称为“家乡”的申市，内心有一处角落总是空荡荡的，他觉得自己像极了无根的浮萍，飘来飘去，哪里都不是自己的家。直到刚刚，他看到那个陌生又熟悉的人躺在他的床上，这一幕让他莫名觉得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