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王丑儿遭流刑(6)
高知县用惊堂木拍了下审案几,只听”啪“的一声响后,高知县清了清喉咙:”肃静!堂下犯人不得胡言乱语,你可知污蔑朝廷官员该当何罪?“高知县当然明白兹事体大,但又不便当场发作。自己刚从温州安固县知县调任杭州临安县知县一年,若此案不能善了,闹到杭州刺史府,一来怕上官刺史大人看轻自己、觉得自己无能。二来此案涉及自己僚属孙法曹的儿子,若最后查证犯人所言属实还好说,自己虽有用人不查之失,但能博得不徇私枉法的美名,也未尝不可;但若查明系犯人王丑儿诬告,自己岂不是既寒了僚属的心,又让上官看轻、笑话自己?这可怎么办才好啊。高知县有些头大。
在高知县说完”肃静“后,王丑儿对这位知县帮自己洗刷冤屈已经不报希望了,毕竟不是每个父母官都是断案、查案的好手,也不是每个父母官都是青天红日。只希望自己拒不认罪后此案能转至上一级长官那边重审,这样自己还能有机会活命。于是便不再哭喊也不再言语,只想着省些力气。奈何屁股上的疼痛时时提醒着他,让他忍不住呲牙咧嘴地”呲呲“一声以缓解疼痛。
公堂上安静了许久,高知县自觉刚才那声惊堂木拍得极有效果。高知县想了许久后决定将这恼人的皮球踢给自己的几位属官。于是,问道:“几位司曹觉得此事应当如何处置啊?”
几位司曹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不愿得罪同僚孙法曹,又不愿牵涉其中免得有朝一日被人说是官官相护,于是齐刷刷地看向孙廉正。孙廉正早已打好腹稿,现如今知县开口问话,而自己的同僚们也都看向自己,于是不紧不慢地说道:“本来这案子涉及我家仆佣,我应当回避才是。但我实在不忍,于是参与此次的审案。这王丑儿是犬子的贴身小厮,平日里与我儿同吃同住,感情甚好。我儿这几日也一再向我求情希望能保住王丑儿。这王丑儿佣食于我家近两年,平素里岁脾气有些暴躁,但品性也算忠厚老实。想必这次也是因为护主心切,一时失手才做出此等追悔莫及之事,并非有意取人性命。于理于法应该判处流刑3000里,但于情,我孙某实在不忍。望知县大人和各位同僚,能念及王丑儿尚且年幼不足15岁,从而从轻发落,判流刑2000里吧。”说完不忘摇头、叹气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