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系列】朝露待日晞(16)

阳光穿透玉戒指，它恢复了之前的青玉模样，上面的纹路和她脸上的伤痕如出一辙。
土堆里的白骨，安详地睡在山脚下，做着无人知晓的梦。
季辰睁开青色的双眼，跪在阿嬷面前，呼吸变得沉重。
他突然被阳光里一双温柔的手掌拉住，感觉被谁抱在了怀里，再醒来发现自己在庙门前。
跨过庙门，面前是一片无垠的草坪，欣欣向荣，四周尽是白雾。
“阿姊，准又是你恶作剧！”
他脚底的草地瞬间变成浅水滩，倒影中季茵的脸和鱼鳞一样割裂，太阳穴的青筋凸起，延伸两侧，像一对鹿角。
他冲她眨了一下眼，她戴上面具偷偷流泪，泪水刺激到伤口也感觉不到疼。
“我想回家，这个样子再也不想见人了！”
巨大的龙影将她卷进一阵烟雾里，在竹林中徘徊。
季辰跟着倒影，闭上眼能听到它浑身鳞甲在泥土里挪动的声音，所行之处皆是雾霭。

鳞片摩擦着满地的枯枝和花瓣，沉闷的呼吸包围着季辰。
她重新戴上青玉戒指，乳白色的青玉长出笔直的形状，在琴弦上有节奏地滑动。
龙影如雨后春笋升腾而起，雾霭被春风瞬间吹散。
季辰回过头时自己已经站在桥上，视线所及处万家灯火照亮了日出的天空。
几片竹叶顺着河流飘进下水道，蝴蝶还是没有飞出来。
季茵站在桥头望着河岸的平行线，眼睛里倒映着无数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