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守玉与郭威《乱起谋》(2)

少年冲我呲牙咧嘴地一笑，比哭还难看：“被人打的，动不了了。”
掌柜还在里头骂，我算是听明白了，这少年是个当地混混，天天赌，偏偏输的很惨还赖账，于是落得如此境地。我对天发誓我只是忍不住笑了一下，那少年抬起头来盯我，眼神阴鸷。
我一个哆嗦，掏了一把文钱：“算……算了。掌柜的，住一晚要几个钱？我替他付清罢。”
少年垂着眼皮，看不清喜怒，冷冷道：“自找麻烦。”
黄河滚滚流，我诚实的告诉他是怕他半夜冻死在外面。少年气的不行，我也看出他真是没力气再动，被打的腿可能都断了。掌柜叫了几个小二把他搬回去，我自己则上了楼唉声叹气。
第二天早上鸡还没叫，媒婆就在外面大声怒吼宣传我多美多贤惠多出挑，娶了肯定能生儿子之类不胜枚举。我听的实在厌烦，下了楼准备吃饭，就看见昨日的少年在我门口站着。
他冲我眨眨眼，说向掌柜问清了我住处。我叹了口气，跟他说我真没钱，也快揭不开锅了，少年好像人格被侮辱一样，愤怒了：“不需要！我郭威从来没欠过人东西！”
原来他叫郭威，虽然长的一点也不威猛，像个白面书生。我看向他双腿：“昨日腿被打断了，请人来看过没？”
郭威耸耸肩膀：“装的。”

我不可置信：“装的？？？”
郭威乐了：“瞧瞧，不装可怜点怎么惹你这种大小姐同情？”
他语气里带着嘲讽，我甩上门：“一大早你为什么就和谢婆一起来吵我，难道真不想让我嫁出去了？”
郭威在门外扣了三下：“原来就是你家婆子，天天早上吼的西阳城不得安宁。”
我很想赌咒发誓，谢婆不是我家的，我也恨不得她赶紧消失。但我已在宫中蹉跎三年青春，如今都二十之数老姑娘，再不嫁人就晚了啊！！！：“再不出嫁，就无人娶我了。”
郭威没再敲门，及轻巧的挪着步子问了我想不想出去转转。
我心头一动：“好啊。”
西阳城风光无限，街巷旁，枝叶奚落着划过树梢。郭威兴奋的对我笑笑，居然露出一颗好看的虎牙。但脸上沾了血迹，身上还是褴褛着，他突然问我的名字。我很想告诉他我叫你爹，但最后我还是答了。
他反复念着柴守玉三个字，我问他是不是有病，他说要认真记下。
郭威把我带到一颗枇杷树下，兴奋的告诉我是他种的。
他对我认真的说：“谢谢你昨日救了我，否则就命陨于此了。”
“你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所以要认真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