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炸/久别重逢-华晨宇水仙
我还是如期参加了他的葬礼。
我和他以前的同伴一起坐上了车,准确来说是绒说放心不下来接我,不过我已经很久没见到过阳光,当它透过车窗映射在瞳孔我只觉得苍凉。
我穿的是他很少穿的黑色高领毛衣,今天有点小雨,我顺便带了把长柄伞,也是黑色的。
他说他最喜欢红,可葬礼不允许,世俗也不允许。我们向人间妥协寻得一份短暂的安宁,但他没有,所以他带着他最喜欢的颜色走了,他没有和我告别。
来参加的人很少,显然绒都没有告诉太多人。
我看见了他的父母被搀扶着擦泪,老太太虽年过半百但风韵犹存,优雅,他很好地继承了这一点。老太太的眼睛很好看,即便蓄满泪水也毫无失礼之意,像沉淀满了霜雪的湖泊。
我想起了他的内眼角,尖尖的,像一颗野草的株。但他不是野草,他是竹,是鹰,是礁石,是神明。他在云层后面吐息,是我一生的氧气。
他是个坏孩子。
这个时候了都还要开玩笑。
安静的棺材里传来几声像是刚睡醒的呼吸声,紧接着是他拍棺壁扯嗓子的声音。这个人,录的时候也不知道用心点,干笑的那几声傻子才觉得他是开心。我想再看一看,他是否睡的安稳,他是否正在思考。我在想,他的眼睛有没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