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纵横谋划,攻守同盟(4)
孙廉正见谢盛奇是个爽快人,这回也已经不打算和他打太极了,眼见着谢盛奇快要走出堂屋,于是站起来说道:“谢少爷请留步!可否听老夫说几句由衷的话?”
谢福和谢盛奇本就不是真的想走,便顺坡下驴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孙廉正,静观其变。孙廉正示意孙如晦和王丑儿出去,又让管家将其他下人全部驱离到中堂的院子外并看守住门。接着和谢家父子饶有深意的对视了一番,谢家父子了然,于是叫住了小厮,让他们放下担架跟着孙家的一众下人出堂屋退出中堂院子以外。
现在,堂屋里只剩下谢福、谢盛奇和孙廉正三人了,哦不,还有地上担架里躺着的谢盛军的尸体。
“现在也没有旁人,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孙廉正清了清喉咙,继续道,“谢老爷既然一开始没有抬着谢盛军的尸体直奔官府让县衙审案,而是先跑来我孙家讨公道。怕是也不想和我孙家交恶,对吧?”孙廉正以前一直看不上谢家商贾出身,但架不住现在自己儿子和孙家家声有这么一个大的把柄被拽住谢家手里,只能和颜悦色地对谢家父子。
谢福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两人迅速地交换了一下眼神,并坐回了刚才的位置上。
孙廉正见此情形,喝了口茶继续说道:“谢盛军这孩子年纪轻轻被殴殒命着实可怜。可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拿人抵命,他毕竟也活不过来了呀。不如我们好好商量个法子,好好抚慰其家人,让他的家人好好生活才是正理。”
谢福不知道孙廉正这葫芦里卖什么药,但点了点头接道:“谁说不是呢。盛军这孩子父亲早亡,他母亲带着他和弟弟投奔我家,依附着我讨生活。现如今出了这等事,我这个堂伯父实在无法坐视不理,理应为他们讨回公道。”
谢福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但孙廉正一听便明白了其中的弦外之音了,那就是这谢盛军孤儿寡母的,家中没有话事的人,此事基本上由谢福全权做主了。
孙廉正见谢福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估摸着这事善了已经成功了一半,就差谈妥具体价码了。便顺着谢福的话头往下试探着:“那谢老爷觉得这事该如何处置,才算还谢盛军一个公道呢?又如何做才能抚平谢母丧子之痛呢?”
在进行了这么多的铺垫后,眼见着孙廉正终于开始试探价码,谢福“咳”地清了下嗓子,提出了自己的盘算:“孙老爷也看到我儿盛奇的气质和谈吐了。我不是自夸,若不是我一直想为儿子结一门读书人家的亲事。绝不会到如今22岁了还未娶妻。若你我结成亲家,那军儿母亲再怎么说都会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再狠究孙二少爷的过错,到时候公堂之上也会替二少爷求情,判个误杀从轻发落。想必流放个1000里也就差不多了。若县衙判的松些,说不定流刑都免了,在那监牢里待个三、五年的就出来了也不是不可能。”孙廉正的脸色从晴转阴,但谢盛奇权当没看见般继续说道,“另外呢,给军儿母亲一笔银钱置些田产,好让她和幼子盛力往后的日子好过些,我看这事也就算善了了。”谢福说了这么多有些渴了,端起茶碗喝了口茶,见孙廉政没有回应,便补充道:“当然了,你我若结成亲家,这笔钱就由我来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