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衣，我，孤男寡女黄昏后——(9)

“你一定猜不到我们的祖训是什么:为了这个世界的美好而战，传承剑道，哪怕付出生命也要阻止另一个世界的侵蚀。”
说到这里，芽衣看了我一眼，流露的表情有些苦涩，神情中有自嘲有无奈。
“这种阻止异世界入侵的祖训，就像是轻小说一样的世界观一般莫名其妙。很滑稽吧!什么为全世界美好而战，去消灭什么崩坏什么怪物。简直莫名其妙!我辛辛苦苦学了这么多年的剑道，为的是跟那么虚无缥缈的敌人作战，几百年间根本不存在的敌人……”
芽衣的语气中袒露着对自家祖训的愤怒，眼神迷离显得有些痛苦。
“呐，你说。其实成为剑道冠军有什么用呢？剑道大师的称号就像个摆设一样，练就一身剑术为了什么?祖训?生活没有什么异世界，现实里也没有什么怪物，科学证明了一切。当下是科学社会，剑道早就过时淘汰了。”
芽衣说到‘剑道’时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自我记事起，就开始练剑，我喜欢那种被父母爷爷期待的感觉。我本以为自己可以这么一直挥剑下去。可是你说，我应该选择剑道，还是选择去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过时的剑……和离谱的祖训吗？』

明明顺着芽衣的话，劝她放弃剑道，对游戏社的建设会有无比巨大的突破。但是本能的，我不想在这件事上欺骗她。
“我说芽衣，这么多年了你喜欢剑吗?”
当初芽衣问了我这句“你喜欢剑么”，没想到还有问回去的一天
“应该是喜欢的……吧。从小就开始练剑了，虽然会很累，但是投入进去会很舒服可以放空自己。握起剑，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芽衣看起来并不是讨厌练剑，而是纠结于练剑的意义。是啊，这个属于科学和技术的时代，练剑还有什么用呢？精神象征?和中二宣言一样的精神寄托?但是为什么，我觉得还有什么东西应该说出口。
“我觉得啊，剑道虽然可能不再和古代那样成为生存的武器。但是如果真的喜欢一件事，看到的东西会因此不同。我想，就算一些东西没有了意义，但它还是有存在的必要。”
说了一些漂亮话，不知道感觉有没有传达到。
“如果喜欢，就坚持下去吧。如果真的喜欢，同时做两件事也未尝不可。”
我看向芽衣，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可能是在重新打量自己的想法吧。
“嗯，谢谢你。我感觉我果然还是喜欢剑道。虽然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但是和你聊了这么多，我好过了很多。”